“那你说为什么要让三皇子来?”
“微臣觉得,太子寡言,不会哄女孩子高兴,三皇子能言善辩,若是换他去迎接,说不定能与外邦公主相谈甚欢。”
顾崇銘指了指耍小聪明的人,“你是故意不知外邦公主此番到来的目的,还是真不知?”
钟禹犯难,想说不知道,事实上他早就听说了,这公主,是外邦送人来给北齐,也并非要当太子妃,但怎么也该给人一个说得过去的名分,边境还需这些人遵纪守法呢,只有他们安安分分了,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也不用废一兵一卒去干戈。
这北齐以北之地,向来不太平,那儿有几个野蛮部落,见着北齐文人雅士风骨翩翩,一年到头就喜欢骚扰北齐国的边角,此行为曾气得北齐皇帝怒拍龙椅。
为此,当今皇帝和皇后曾经一骑绝尘,他们直驱入人家帝都,一股脑儿把人家的地盘横扫成秋风后的战场。
后来,那传说兵强马壮的伊丹国,为免生灵涂炭,甘愿俯首称臣,终于是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说是愿意依附北齐为宗主国,每年送些礼来做意思意思。
往年的贡品都是各种稀有物件,不是奇珍就是异宝,总之没有送人这一说。
但今年不同,竟送来了一位公主。
说是为了促进两国交好,当然背后存着勃勃野心。
钟禹陪太子下棋,谈及伊丹国之事,“听说该公主是伊丹国中最美,天下第一美,竟然舍得送来了北齐。”
顾鸿峥默不作声把钟小公子的虾兵蟹将杀了干净。
钟禹瞅着秋风扫落叶似的棋盘哀嚎,“太子,你心情不好杀卑职做什么?”
顾鸿峥一脸,我不杀你我杀谁?没事谈什么和亲之事,没见到那边的人在吗?
谢岚颜就在远处修剪花枝,她认认真真,好似没有听到两个人的谈话。
她将手中的花插到瓶子中,粉色的小耳朵却不停竖直了,显然是在偷听那边的谈话。
听夜白岑说,此次伊丹国送出宝贵公主,并非为了显示诚意,而是想安插人到北齐,他们的狼子野心不死,企图乱瀚海。
顾崇銘不是不知道伊丹国的目的,既然人家那么自信,以为凭借一位公主可以倾覆大国,那就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做白日梦好了。
顾崇銘让太子亲自去接那外邦公主进宫,边境的安宁还需要伊丹国出人出力呢,那么北齐国自是要给足面子。
钟禹真是佩服皇上,老人家非要拉太子垫背,本以为三皇子会在招待伊丹国公主的事情上发挥巨大作用,没想到关键时刻风流无暇的三皇子不见踪影,反倒派出最不懂人情世故的太子过去,这是想搞砸呢,还是想搅事呢?
顾鸿峥带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钟护卫出宫去,他前去接外邦公主。
钟禹观察着满脸不快的太子安慰,“这去见美女,该高兴高兴。”
顾鸿峥一脸冷淡。
论美女,谁人比得师妹。
钟禹扶住自己的脑袋开起玩笑,“殿下,要是人家美得惊天动地泣鬼神,你会心动吗?”
顾鸿峥想也不想回答,“不会。”
这话真伤人。
“你在人家面前可别这么直接,直男都没你这样,别人都是冰山脸,内心热烈如火,你倒好,从外冷到内,就差冰冻出个人雕。”
钟禹碎碎念,他加快脚步跟上腿长的人,去到司宾寺,进了门,去会客厅入座。
让人去通知寄住在此的外邦公主,就说宫中有人前来。
没一会儿,三个翩跹玉影疾步行来。
走在中间,披罗戴翠的自是外邦公主无疑。
女子面貌俏丽,还真是美。
她的面貌不似瀚海洲的女子,这边的女子,秀雅柔和,或圆润和气;或柔美娇艳,而来自番邦的公主,容貌俏俊,长得高额挺鼻,眼睛深邃,五官充满异域人特有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