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和那中州太子无干系吗?”
“按照约定,到二十岁自动解除,我现在还没满二十岁,还在约定之内。”
“那等约定解除,你不就是老姑娘了。”
“老姑娘怎么了?”
“老姑娘嫁不出去。”
“你才嫁不出去。”
谢岚颜拿起相思鸟砸过去,钟禹侧身躲开,可怜的相思宠物飞起来,它唧唧叫着抗议,想说你太过分了,拿我当什么了,幸亏我有翅膀。
谢岚颜百无聊赖的坐在树下,她唉声叹气,望着银装素裹的树枝,心里时而清明,时而密密麻麻交杂。
顾鸿峥下朝归来,他来找小师妹,见她坐在雪地上,小脸通红惹人,是待在风雪中太久了的缘故。
他走过去扶起人,“这地上都是雪,你这样坐着不冷吗?”
“不冷,我身上有貂裘大衣裹着,很暖和。”
顾鸿峥牵着她回屋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地上的雪,就想起当年的事,那时陪着她在雪地看梅花雪,看完了凌霄门的冬雪风光,她就悄悄下山了,一个人独自离开,他差点失去她了,下山去寻了好久,险些找不回自己的小师妹,这件事一直挂在他心头,成为了一根刺。
“师兄,你怎么了?”谢岚颜问着心事重重的人。
顾鸿峥摇摇头,带人去房间里,他给她换了一件貂裘大衣,刚刚穿出去的沾上了细雪,细雪融化了,留在衣服上是湿沉的冷意。
谢岚颜系上领绳,也给整理外袍。
“师兄冷吗?”
“我不冷。”
他携她去软榻里坐下,拿了暖手炉给她,让人裹着。
谢岚颜不想,她拿起了插在花瓶里的梅花枝,兀自解着梅花朵。
顾鸿峥坐在旁边看书,他偶尔转头望着摘梅花的师妹,一朵,两朵,她摘下了梅花朵,再将之花瓣一片一片掰下,她心里在默念,走,不走,不走,走……
掰下最后一瓣梅花是走!
她顿了一下,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梅花,莫名想叹气。
终究是要走了,她不属于这里,也不该待在这里。
连老天都在劝她。
她如何坚持下来。
这天晚上,准备逃跑,她才飞上屋顶,忽见到中宫的人急匆匆跑来汇报,道中宫那边出事了,皇后晕倒,情况好像不太好。
谢岚颜心里咯噔而起,最近,她没有去中宫,那边出事,该和她无关系。
目送着师兄急匆匆出门,她心里七上八下,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不妙的预感提醒她,让赶紧逃跑,免得被连累。
心意又让她寸步难行,如果皇后真的出了事,那么谁会被问责?
皇上对太子有几分信任?
皇后是一国之母,不说她的位高权重,就说人命,倘若中宫之主遇危,此中受到波及的当属太子。
他是皇后之子,群臣不满他已久,皇后势力一旦倾斜,最先威胁的当然是太子。
甚者,皇后出事还涉及到方方面面,最要紧是用药,说不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树子又被当成替罪羊,本与她无关,经过说一传十,十传百,到头来又成了她不是,她就是杀人凶手。
佛云寺的案子还没有查清楚,据说牵涉甚广,难以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