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行礼,想走出去,骆琴雪问,“太子从宗门归来目的就是这些吗?”
“您不是早知道吗?”
“你心里还有多少恨?”
“滔滔如江水亦可,你们杀了顾鸿峥十几年,从他出生到现在,不曾放过他,甚至有一天利用他不够还想利用他的心上人,谁人能比当今北齐帝后啊!”
顾鸿峥说完跨出御书房大殿,顾鸿璘跑来扶着母后,他道,“母后,您没事吧?”
骆琴雪问,“他说的有错吗?”
“母后?”
“没错,你们都自私自利,我也是,你父皇也是,明明都是小人行径,却各自表现成君子的模样。”
“哈哈哈哈……”骆琴雪大笑,笑着笑着,就喷出了血。
顾崇銘急忙起身过来。
那边走去的顾鸿峥仿佛没听到一般,只顾往前走。
为了一个师妹,他与家人决绝至此。
问他值得吗?
他不知道。
这天,下着大雪,纷纷扬扬的白雪,覆盖在天地间,留下了一层白。
顾鸿峥回到东宫,萧芝琳和梅衣上前禀报,“谢家女走了。”
顾鸿峥站在原地,突然停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是没听到一般,竟然如雕塑那般:面无波澜,冷若冰封。
梅衣和萧芝琳愿接受处罚。
顾鸿峥没说任何,径直走开。
走到后花园里,看着光秃秃的玉兰树,相思鸟不知去向,只留下一颗干枯的树,它好像要死了。
这个冬天很冷,很漫长,大雪下了又下,白白的雪堆积着,覆盖住了琼楼玉宇,那雪积起一层厚,放眼我去,天地间都是银装素裹。
谢岚颜走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
大雪盖住了她行走着的脚印,她担心身后有人,几度回望,无人寻来,她也就不回头的往前走了。
这大雪过后,迎来了寒冬腊月,过年最热闹,有人居住的地方,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那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从那头响到这头,白雪覆盖的世间变了模样,这尘世好像只有喜乐。
只除了东宫,冷清,没什么欢喧热闹。
那件事后,顾鸿峥未受到任何处罚,太子还是太子,照常上朝,依旧被挑毛病,他仍旧是懒得搭理人。
那冷漠的态度比以往更甚,之前还会说一两句话,随口反驳一些人,但如今沉默不语,竟然什么都不说了,一副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有本事跑到我跟前耀武扬威,看我会不会客气?
结果他们不敢。
也就这样,朝臣都沉默了下来,感觉甚是无趣,都觉得这太子把他们的人生乐趣消耗没了。
骆琴雪在中宫,天天坐着,她身子越来越不好,不停的咳嗽,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