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颜抱拳:“小女佩服。”重在最后一个字。
白轻臣回礼:“哪里,论及谢家女,落花无次之。”
谢岚颜指着楼下,“开什么玩笑,落花无现在正砸十八香的招牌,打十八香的人,我谢岚颜什么时候做这种事?”
白轻臣解释,“损失都一样,人家不是天天来,你也不是天天要花令。”
谢岚颜脑瓜飞转,“你是在告诉我,第十二枚花令被她拿走了。”
白轻臣点头,“如谢家女所料,十二花令在她手上,她要带走她徒弟。”
谢岚颜拍栏杆,“岂有此理,她凭什么抢我花令。”
白轻臣道出缘由,“她的徒弟对夜殿下一见倾心,想成为第十八姑娘,然而角逐中只排到第十二位,三年了未再前进一步。”
“不是说十八香里的段姑娘是落花无的师妹吗?怎么又成徒弟了?”谢岚颜匪夷所思,这道听途说这么不靠谱啊!
白轻臣再说出一个惊天动地大消息,“她师妹带了她徒弟进来。”
谢岚颜:“!!!”这得多大仇!落花无这么可怜吗!师妹跑红尘里不够,连徒弟也跑了,她有够惨的呀。
白轻臣面带微笑,笑得人畜无害。
谢岚颜问,“之前你为何不说?”
“我担心你去找落花无。”
“那现在不担心了?”
“她现在就在楼下,以你的性子肯定会去打听,真相已显山露水,我不该再打马虎眼欲盖弥彰,这一年不敢说也是夜殿下要求白某,他护着你。”
白楼主又想为月皇朝的二殿下说话,很多次了,他想拿下身世高贵的夜殿下,又想说服谢家女收手,一箭双雕的计谋总是无声胜有声。
谢岚颜把未吃完的果子递给时令兰,她去会会落花无,对方坏了自己好事,此仇不报非谢家女。
白轻臣劝嫉恶如仇的女孩,“莫意气用事,人家打完就走,亦如你来喝酒就走,你们想不打不相识,可气味不相投,根本拜不成把子。”
谢岚颜掰掰手腕,“若我送走她,白楼主当如何?”
白轻臣问,“嫁你如何?”
转身的时令兰差点崴脚,她左看右看,想说两位开玩笑能不能分下场合,平时在房间里随便开开玩笑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还这般口无遮拦是要天下人皆知:十八香老牛吃嫩草还是小草捆老牛?
谢岚颜从来没有不好意思,今日有点儿小女孩家的娇羞了,她道,“娶不了,我有心上人。”
白轻臣惊讶,“谁?我们谢家女居然有意中人,为何我不知?”
谢岚颜,“告诉你我就是傻子!”
她的心上人是那位卓尔不凡的公子,一年前他在一步说茶楼里出现,那时的谢岚颜武功差,与人打架被丢出窗外,她飘摇得像片枯叶,然后白衣公子出手相救。
她想他,想他的眼神,想他的怀抱,还想他的背影。
那种被人接住抱在怀里守护着的感觉,不是大哥二哥对妹妹纵容关心的保护;
更不是夜白岑强取豪夺随便拎着一个人说再不安分我就丢你到水里喂鱼的威胁;
而是那人才能给的如沐春风之感;
那像是春风扫大地,待得万物复苏繁花锦绣;
抑或如夏热带给人的躁动,像是七月流火又让人充满期许;
也或者是秋意带给的沉实,更是硕果累累金秋拾彩光辉熠熠,甚至是寒冬里飒飒白雪笼罩大地的壮阔……
他给的感觉,炽热又浓烈,靠进去想沉溺,想挣脱不愿意,想靠近又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