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看着越走越近的凌霄门弟子,她警惕心起。
顾鸿峥气息森冷,感觉方圆百里之内都被冰冷寒气凝结。
女人有些畏惧,她抓着水井的边沿,想起身,然而身体不听使唤,她跌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靠近来取自己性命。
连致衡和韩枢绫万分担心,他们觉得现下不宜动手,因为顾鸿峥受伤,他力有不逮。
正想劝,霍然一道暗影飞来,那人的气势铺天盖地。
顾鸿峥抬头看悄然出现的高手,对方穿着深黑色长袍,袍子连帽,帽子扣在他头顶上,兜住了半张脸,看不清面貌,只露出一点点下巴,他的脸很白。
他把黑衣女人抓起来道,“凌霄门的人,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死不足惜!”说完即刻把受伤的黑衣女人带走,他煞然而来,潇洒而去,全然不把凌霄门的人当回事。
连致衡和韩枢绫松一口气,眼见可怕的男人离开,二人转头,看到那边的顾大弟子摇摇欲坠。
顾鸿峥支撑不住,直接倒下,他轰然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韩枢绫和连致衡急忙稳住内息,待一身力气恢复,忙不迭去把昏死的人扶起。
顾鸿峥睁开眼,茫然了一会儿,想起身。
连致衡问:“做什么?”
顾鸿峥看向一个地方,那是女孩死的地方,他想去那儿看一看,不管能不能接受,他都不能一走了之,不能把她丢在那里不管。
连致衡想劝,都那样了,还怎么收?
不过这话说了等于白说,魂不守舍的顾大弟子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小师妹,他哪里听得进去?
韩枢绫让连师弟闭嘴,与其说那些无用的话,还不如陪着他走一遭。
三人回到那被烧毁的院子里,进了门,发现那本该躺在院中的尸体不见了?
三人来不及多想,急急忙忙去找。
韩枢绫道,“我们走的时候尸体还在呢,怎么就不见了呢?”
顾鸿峥站在尸体躺过的地方,他看着那只被遗落下来的铃兰玉镯,这玉镯还在,人却不见了。
韩枢绫和连致衡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尸体为什么不翼而飞?难道村里还有其他人?
或者说尸体烧成了灰,彻底灰飞烟灭?
顾鸿峥气息不稳,他伤势很重,此刻看着案发现场,连尸体都没有了,更受不住,他捡起铃兰玉镯,人还没站起,就栽下去了,又是倒地。
韩枢绫和连致衡跨步过去扶住,他们道,“你不要命了?”
顾鸿峥无力坐在地上,他一向爱干净,稍微沾染一点尘埃就不舒服,而现在这般坐在满是黑灰的地上,竟一副无所谓。
他握着手里的铃兰镯子,心口痛,痛得让人生不如死。
韩枢绫和连致衡陪同坐在旁边,他们等了半天,天上砸下雨滴,一滴一滴的像是竹简倒豆子,老天似乎是想把眼泪抖干净了,就当为伤心过度悲痛欲绝的人流泪。
韩枢绫和小师弟把悲伤的人拖进屋檐下,他们坐在陌生的宅子里,看着天上雨,听着檐下雨,哇啦啦的雨洗刷着尘世污垢,冲开了地上的碳灰,水滩接二连三串联在一起,绘成了汪洋。
连致衡蹲在门口道,“这宅院的风水不好,积水严重,龙都被吓跑了。”
韩枢绫笑骂,“你又知道!”这小师弟还真没有一刻消停,他整天就知道吹牛弹琴,没见过他认真修炼习武,全靠他师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