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歌想起那个前来交班的狱卒所说的话。
杨仑在第十三号牢房。
陆长歌把这个号码默默地记在心里,然后一边缓缓地走着,一边抬起头来左右地看着牢房上的号码。
“十号牢房……”
“十一号牢房……”
“十二号牢房……”
“十三号牢房……咦?”
“人呢?”
陆长歌默读着牢房上方的号码,待他走到第十三号牢房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看着第十三号牢房里除了潮湿发臭的稻草之外,空空如也。
陆长歌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第十三号牢房的对面第十四号牢房里有一位毛发皆白的老者正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陆长歌看。
陆长歌便转过身去,走近了几步,平静地问道:“这位老伯,你知道你对面这个牢房里面的人哪去了吗?”
老者直直地盯着陆长歌看,一言不发。
“老伯?”
陆长歌摊开手掌在老者的眼前晃了晃。
发现老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是一尊石像一样定在原地。
陆长歌意识到什么,难道他聋了?或者哑了,还是失明了?亦或者聋哑瞎?
正当陆长歌有些失望地转过身时,这位古怪的老者便幽幽地说了一句:“走咯。”
陆长歌看着老者一会儿,才淡淡地回应道:“嗯,谢谢你。”
老者没有再回话。
陆长歌也不再理会他,而是抬起脚步继续往深处走去。
这个甲区牢房很大。
里面关押了形形色色的犯人。
有贪官污吏,也有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陆长歌走着走着,才发现甲区的牢狱里,除了自己这个假扮的狱卒之外,还有另外两人。
不远处的地方,两名值夜班的狱卒正坐在木桌子旁,在打着木牌,时不时还吆喝几声。
这些的木牌是狱卒为数不多的消遣时间的戏法了,陆长歌不会打,但作为这两名狱卒的伙计,吴四也会打。
这两名狱卒抬头见“吴四”正缓缓走来,便摆起手大声吆喝,全然不顾牢房里面这些犯人的睡眠会不会被吵醒。
“吴四你小子怎么迟到了,快来帮我!我都快被老张赢光了!”
李姓名六的狱卒招手吆喝道,他的嗓门奇大,一声吆喝,竟是在宽长的甲区牢狱里来回荡漾了几遍。
陆长歌走近之后,便幽幽地说道:
“哎,今晚就别拉我打牌了,今晚我简直倒霉透了。”
“哦,吴老弟此话怎讲?”张老大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陆长歌。
陆长歌便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之所以迟到,就是因为这件倒霉事害的!”
“什么倒霉事?快说说!”
一听,李六也是一脸兴趣地看向陆长歌。
“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犊子竟在我来时的石道上屙粑粑,害得我踩了上去,待我回去洗漱干净后,这来回折腾便迟到了!”
陆长歌煞有其事地说道。
听到这话,张老大和李六也是连忙躲开,生怕陆长歌会把这倒霉运气传染给他们。
“别靠近老子!”
“你快去巡逻去!”
张老大和李六异口同声地说道。
陆长歌就知道他们会有这副反应,便装作为难地说道:
“你们俩也太不厚道了吧,你们两在这里打牌,让我一个人去巡逻,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这破运气,我才不和你打!”李六连忙回了一句。
“对了,我来的时候,怎么看见第十三号牢房里的那个大周国的国师不在了?他去哪儿了?”陆长歌忽然话锋一转。
张老大有些奇怪地看着陆长歌,道:“你小子是在装傻充愣呢,那个破国师前几日不是被我们几个放到乙区了嘛?”
“啊?我都忘了。”陆长歌轻轻地拍了拍脑袋。
“你快去巡逻吧。”李六埋汰地看了一眼陆长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