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衣人用针形暗器把巡妖司那三人给弄晕了之后,陆长歌以为他是前来寻仇解恨的,结果并不是。
只见那个黑衣人待巡妖司那三人晕倒了之后,他在原地静止地站了半刻钟,然后再把那柄锋利的匕首别在腰间之后,他便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近。
来到近处,黑衣人伸出他那双较为粗糙的大手在孙安义身上来回摸索。
不一会儿,只见黑衣人从孙安义身上的暗袋里摸出一块泛着金属质感的铭牌,铭牌的正面印刻着:巡妖司,反面则是印着:孙安义。
显然这是孙安义的身份牌。
可是,这个黑衣人为何三更半夜前来这里偷他的身份牌呢?
虽然看不到黑衣人此刻的表情,但是从他缓缓点头以及把铭牌在手上抛了几下的姿态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这次的行动非常满意。
黑衣人把这块铭牌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同时把这三人身上所有的财物都搜刮得一干二净。
之后,黑衣人便使出他那宛如灵猴一般的身法,跳出窗台顺便把窗户关上之后便消失在深深的夜色里,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长歌从脑海之中的画面回过神来后也没有多想什么,换了一个侧身的姿势便继续睡觉了。
后半夜再无任何动静了。
天亮了。
客栈之外的飞禽走兽叽叽喳喳地叫喊个不停,陆长歌从睡眠中幽幽醒来,他下床走到窗台前推开木窗,外面新鲜清爽的空气涌了进来,让陆长歌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外面已经不下雨了,虽然从地面上看去有些泥泞,但也还能赶路。
陆长歌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忽然从楼下传来一阵叫喊声,这道叫喊声来自孙安义的手下庞虎的。
“到底是那个毛贼做事如此阴损,好偷不偷竟敢偷巡妖司的人的财物!”
庞虎在结账的时候从怀袋里掏钱,结果一掏,里面空空如也,然后找遍全身都没有找到任何钱财,这可把他气得不轻。
见庞虎的钱财不见了,一旁的张九还以为这家伙耍小心眼赖账好让自己付钱呢,结果轮到他摸自己的暗袋时也懵住了,他身无分文了,顿时也是骂骂咧咧了起来。
见这两人这样,孙安义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连忙翻着自己的口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财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连自己那块铭牌都不见了,他心里有些疑惑,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竟然敢偷走自己的铭牌,他不知道大幽古国的律法么?
其中有一条就写着:凡是偷用执法人员铭牌者,一律牢底关押,听从调度。
见到这一幕,站在二楼围栏旁边,双手枕着围栏的陆长歌感到有些好笑,这三人昨晚睡得跟死猪似的,被那个黑衣人看过身子了都浑然不知。
店小二见这三人如此窘境,他站在前台那里也是面露尴尬的神色。
孙安义面不改色地对店小二说道:“这样吧,这一顿我们就先欠着,下回我定会双倍赔偿你,这一顿多少钱你就先记着吧。”
店小二从柜台里抽出一个账本,用鹅毛墨笔在上面记录着。
孙安义扫了一眼。
十两白银。
这么贵?
然而,店小二又把那十两白银给抹掉了,他沾了点墨水,准备重新写。
孙安义看到这一幕,心思也活络了起来,难道他写错了,把十两碎银写成了十两白银?
只见店小二问过孙安义的身份信息之后,便从容不迫地在账本里写着:
巡妖司孙安义及余下二人,共欠白银二十两。
孙安义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确定你没写错?”
“没有写错,我已经按照你刚才说的双倍付钱了。”店小二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好,好吧。”孙安义明面上表现的很平静,内心却在滴血,二十两白银,是他一年的俸禄的三分之二了。
孙安义摇了摇头,然后对店小二说道:“你去牵那几匹马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店小二把账本放好,然后就快步地往后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