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河摇头。</p>
副本将时间定在这个时候，一定有原因。</p>
门突然被推开，莉莉喘着气跑进来，冲到座位上。</p>
祈天河找准角度用胳膊肘撞了下圆珠笔，假装捡笔的空隙凑到隔壁小组对秦阳使了个眼色，秦阳弯腰帮他拾起，交接的刹那祈天河小声道：“打听一下，这个班有没有男老师？”</p>
祈天河更关心莉莉那里。开家长会那天对方可是承诺过三天后要帮忙配文字，今天刚好就是第三天。</p>
早自习时间，没太多机会搭话，好不容易捱完第一节课，祈天河在楼道口堵住准备去厕所的莉莉。</p>
莉莉眼神躲闪，好像后悔了。</p>
祈天河态度强硬了一些。</p>
莉莉突然就红了眼，被迎面走来的班主任看见，祈天河遭到了一顿数落。</p>
祈天河回教室后，秦阳打趣：“被教育了？”</p>
祈天河叹气：“你那边打听得怎么样？”</p>
秦阳：“只有体育老师是男的，不过我觉得不是他。”</p>
“哦？”</p>
“他妻子心脏病发住院，人一直在医院陪护，还有学生组团去探望过。”</p>
至于校长的信息不用打听也能知道，宣传栏上印着头像和简介，还有几次活动的出席照。</p>
男性，四十岁，从面相上看古板严厉，也无法与衣冠禽兽联系上。</p>
祈天河一人顾不得两头，这些事就算他不做，其他玩家也会上心。和秦阳说了几句话，趁着大课间的时间，继续去做莉莉的工作。</p>
莉莉似乎铁了心不与他说话，见了面就躲，联系今天早上她迟到的事情，祈天河猜测是被威胁了。</p>
小胖子失踪和文静出事那晚，莉莉就在现场，凶手肯定要敲打一番。</p>
秦阳等玩家不知去了哪里，班里的学生也不多。</p>
期中考试结束，家长会也捱完了，这些孩子彻底放松起来，一下课就跑得没影，不一会儿班里只剩两三个人，祈天河直着身子思考对策。</p>
一道冷哼声突然传来。</p>
祈天河听到是鹦鹉的声音，眼神微亮：“你有办法？”</p>
“已经帮你解决了。”鹦鹉淡淡道：“小孩子躲着人，可不会躲一只动物。”</p>
祈天河神情有了变化，具体打听起过程。</p>
鹦鹉：“卖艺。”</p>
“……”</p>
鹦鹉：“还没过相信神仙的年纪，我口吐人言，斥责她不遵守约定，小姑娘再三保证中午下课后就履约。”</p>
祈天河没想到它会暗地里帮自己，怔了下说：“谢谢你。”</p>
“不必。”鹦鹉态度很冷淡。</p>
祈天河：“下次捕捉到的亡灵全部给你打牙祭。”</p>
鹦鹉不咸不淡地‘哦’了声。</p>
知道这是嫌不够，祈天河承诺说：“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好。”</p>
外面突然一阵骚乱。</p>
祈天河连忙走出去，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根本挤不进去。</p>
“出什么事了？”找到一个有些面熟的脸孔问。</p>
“莉莉从楼梯上摔下去了！”</p>
老师让学生散开，教导主任也来了，楼道内乱成一团，混乱的学生被班主任强行带进各自的班级。</p>
三令五申后，教室里仍是止不住的议论声。</p>
有人惊魂未定：“莉莉脖子断了……我亲眼看见的，她的眼睛还是睁着的……”</p>
救护车很快来了，不过拉走的是一具尸体。</p>
祈天河面色阴晴不定，失踪案后有个小女孩失足掉下楼梯，这个消息他打听过，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现在距离开完家长会仅仅过去一个周末。</p>
所以游戏卡的两个时间节点一个是小胖子失踪，一个是莉莉的死。</p>
过去无法改变，既然无论如何莉莉都会死，游戏岂不是发布了一个完不成的任务？</p>
祈天河陡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p>
莉莉死前答应过要履约，这执念会不会带到死后？</p>
还没等他继续往下想，耳朵里突然钻进了细小的气流，祈天河下意识要偏过头，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如同一个密集的漩涡，要把人拉进去搅碎。</p>
“约定……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p>
莉莉如怨如泣的声音在耳畔幽幽说：</p>
“午夜十二点，我来找你，我们一起给藏宝图做文字标注啊……”</p>
同一时间，游戏提示音猝不及防响起：</p>
[原集体任务‘找到亡灵莉莉爱用的笔’更新为定向任务‘至死不渝的约定’。</p>
请玩家祈天河于今晚零点，携带三根蜡烛独自来学校。</p>
记住：风里雨里莉莉在等你。]</p>
“……”祈天河有些怀疑人生：“这就是你卖艺卖来的结果？”</p>
鹦鹉沉默了一下：“看来我确实不太适合出去卖。”</p>
毕竟它现在的市场价只有一百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