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节做了文字替换，_读_未_修_改_内_容_请_到_醋###溜###儿###文###学</p>
茭白坐上了戚以潦的车, 以“陈望”的身份。他的情感和行为都被禁锢，只能露出“陈望”的畏惧，拘谨, 以及惊惶。</p>
“这位先生，您……”</p>
“几天前的晚上, 送你去医院的人是我的弟弟。”戚以潦单手打方向盘，“你们上过报道, 我有留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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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愣住。</p>
戚以潦是不是已经猜到他遭遇了什么，所以才来创造时机让他来走。</p>
“是吗？”茭白挠两下身前的安全带，他做这小动作, 完全是想往戚以潦怀里跑却跑不成, 烦的。</p>
有车开过去, 灯光投在戚以潦深邃的面部轮廓上面，一晃而过：“他说你是医科大的, 我爱人也在那所学校读书。”</p>
“您爱人是？”茭白的脖子就跟落枕一样，一直朝旁边扭着。</p>
“临床的, 茭白。”戚以潦的吐息间有烟草味，语调和蔼，“你们学校没有他的私生活传闻？”</p>
屏障卡上毫无预兆地飘出了一段内容。</p>
茭白：陈望此生最羡慕的人。</p>
陈望大一那年冬天，快放寒假的时候, 他看见了坐在轮椅上面的茭白。</p>
那天陈望在树下的椅子上背书，茭白被他的兄长推着经过，他戴毛线帽跟围巾口罩，两只眼睛又黑又亮，往陈望那看时, 陈望一下就忘了自己背到了哪。</p>
陈望大二的时候做志愿者，为学弟们服务, 他再次遇到了茭白。</p>
那时陈望已经通过网络知道，茭白是怎么从底层爬上去，趟过豪门那个能吃人的泥潭，站在大人物们中间，保持自我，不堕落。</p>
陈望羡慕茭白，一个从未和他有过交集的人。</p>
他想，如果他们能做朋友，他一定能从对方身上学到很多能量。</p>
茭白看着这段内容才后知后觉，当年他因为被沈寄囚|禁错过开学，脱困后受伤严重没法上学，就办了休学手续，那会儿陈望大一，第二年茭白去学校报道，军训，死遁，陈望大二，现在他活了，“陈望”大三。</p>
其实他们本来是同班同学。陈望对他还挺关注的。屏障卡不是随便用的啊。</p>
茭白说：“我平时不太关注。”</p>
很顺利地说出来了。这是“陈望”的假话，他不愿意对人透露他对茭白的关注。</p>
“专心学习是好事，不像我爱人，”戚以潦看路况，昂贵的腕表折出冷芒，映在他眼底，却遮盖不住他的柔情，“就知道玩。”</p>
茭白：“……”</p>
就算你想刺激我，也不能这么歪曲事实吧？一楼那面书架上的书都快被我背光了！</p>
“那先生的爱人现在大几？”茭白问道。</p>
“休学中。”戚以潦这一年患了烟瘾，他想吸烟，左手在那边口袋里摸摸，没摸到，烟盒在右边口袋。</p>
茭白想也不想地把手伸过去，一股无形的力道将他阻挡，他改成抓头：“是生病了吗？”</p>
“嗯。”戚以潦摸出烟盒，却又不知怎么没抽，只是捏在指间，捏得有些变形，他像是在通过这一举动释放内心的戾气。</p>
“身体是最重要的，养好了才能去上学。”茭白搓了搓脸。</p>
戚以潦笑：“是啊。”</p>
“我来这边出差，遇到你也是碰巧，”戚以潦咳嗽道，“你运气不错，有顺风车坐。”</p>
茭白顺势表达感激：“谢谢先生载我回西城。”</p>
车里静了下来。</p>
雨刷在前面的玻璃上扫过来，扫过去。</p>
空气里漂浮着很好闻的香味，茭白的眼皮渐渐沉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维持着对戚以潦歪脖子的姿势。</p>
等他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兰墨府，驾驶座上已经没了戚以潦的身影。</p>
茭白下意识捏脖子，发现一点都不酸痛，他在座位上待着，脑子里有轰隆隆声，像是有一辆火车开了过去，还是老式绿皮车，巨响。</p>
车窗被敲，茭白开门下去，入眼是被两排路灯照亮的林荫道，还有站在车边的大高个，他张口就打招呼：“戚大。”</p>
“什么？”戚大说。</p>
茭白一言难尽地改口：“你好。”</p>
戚大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他：“小子，我们戚爷很少开车，副驾是我们夫人的位置。”</p>
茭白还没说话，戚大就打断：“你先在这站着，别乱走动！”</p>
戚大很快就回来了，因为戚爷在地下二楼，谁也不见，他板着脸对茭白道：“你在这过夜，明天送你回去。“</p>
茭白摆出局促样：“这不方便吧，我还是……”</p>
“想什么呢，深山老林的，打不到车。”戚大在前面带路，眼神示意其他兄弟别冒头，有疑问都他妈憋着，他把拳头捏得咯咯响，“你家在哪？”</p>
茭白呼吸着兰墨府的阴森气息：“我是医科大的学生。”</p>
戚大捏拳头的动作一停，这么回事啊，戚爷出门一趟，捎回来个人，是看在对方是白少校友的份上。</p>
但是，</p>
副驾还是不能随便给人坐。</p>
戚大自言自语：“白少在天上看着呢。”</p>
茭白一个趔趄。</p>
没有，我不在天上，我就在你边上。</p>
茭白被戚大安排在一楼南边的客房，他没洗漱，就在椅子上等。</p>
等什么不确定，反正今晚肯定不会就这样。</p>
茭白在车里睡过，这会儿一点都不困，他拿出手机打游戏。</p>
“陈望”的屏障卡让他关了游戏，拿出书本。是的，没错，大老远去找冯河，他背包里还揣着书。</p>
茭白做笔记的时候，等来了章枕，他一眼就看出对方和重逢那晚的状态不同。</p>
章枕站在房门口没进来，他记起来了白白生前给他打的那通电话，记起来白白跟他说，活着才有希望。</p>
白白还说，他把我当亲哥，希望我能摆脱病魔，永远保留，善意。</p>
这些章枕全想起来了，就在今晚，一个多小时前。</p>
很像是遗言。</p>
白白知道自己要出事，所以才给他打电话。</p>
章枕呼吸粗重，他因为白白的嘱咐救了陈望。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陈望是白白留下的指示？</p>
什么指示？三哥说的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