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生娃这件事, 檀冰来，谢明瑶其实没啥真实感。</p>
虽然也很有责任心, 但真的没啥实在感。</p>
换在自己身上那可不一样了，而且她突然又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万一书里的一切都不能跟她回去呢？万一努力到最后什么都带不走，最多只能自己回去呢？</p>
下意识看看腹部，一点痕迹都没有，她是人族，应当没檀冰那样快显怀生育。</p>
又看向檀冰, 目光忧虑里带着些复杂，檀冰一直等不到她说话，又见她神色如此, 不禁有些心慌。</p>
他上前牵住她的手, 低声问：“你生气了？”</p>
谢明瑶心情想得太多, 实在有点沉重, 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摇摇头。</p>
可虽然她摇头了，但她的表现还是让檀冰觉得, 她确实是不高兴了。</p>
“是我的错。”他习惯性地开始道歉, “你莫要压抑自己，若有不满, 尽可朝我发泄。”</p>
谢明瑶是真的有不满，但不是对他, 是对这个无语的书里的世界。</p>
她真是恨不得朝天竖一根中指，却也不知道天上有没有人能看见。</p>
“算了，回去吧。”她有些丧地转身，手从檀冰的手里脱离, 檀冰试着追了一下，没能再牵到。</p>
心里空落落的，乌发雪颜的道长面上挂着几分寥落，他跟在她身后回了南狱，这一路她都没说话，回去也没说。</p>
其实谢明瑶是挺自信的一个人，当初觉得试着带檀冰和不归一起回去，就觉得自己能做到。</p>
但真的要开始了，要去尝试了，她又开始害怕了。</p>
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总要试过才知道可不可以，等到真不可以的时候再去做选择吧。</p>
“师尊。”谢明瑶突然开口，着实有些惊到檀冰。</p>
他一直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像不存在一样，此刻望向她，用眼神询问她何事。</p>
谢明瑶回来之后第一次亲近他，好像根本没把自己怀孕这事儿放在心上，顺势爬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道：“师尊那么厉害，一定知道什么结契之法吧？”</p>
“结契？”檀冰神色一凛，“你要和谁结契？”</p>
结为道侣算结契，与灵兽结契也是结契，檀冰想到的是第一种，谢明瑶是第二种。</p>
“不是我。”看他紧张，谢明瑶笑了一下，“是别人，我想教给别人，最好是那种阴毒一点的，比如不能伤害主人，如果主人受了伤，它也会伤得很重。”</p>
不是她用就没关系，但檀冰有些迟疑。</p>
“……你为何觉得我会知道这些。”</p>
谢明瑶眨巴着眼睛：“师尊是道法宗师，天底下最强的男人，这点小问题，对你来说肯定不值一提吧？”</p>
檀冰别开头：“……”他动动嘴唇，“过去问我如何修魔，如今问我阴毒的血契，在你心中，我恐怕不是什么道法宗师。”</p>
嗯……这么说也对，会这些东西的怎么看都不像道法宗师，但檀冰这副表现，分明就是他会。</p>
“师尊快点教教我。”谢明瑶搂着他的脖子摇晃，直接把他晃到了，一身宽袍大袖洒落床上，他像一朵雪花，冰清玉洁地坠落在黑色的丝被上。</p>
谢明瑶一怔，看着他丹朱似的唇，深海般的眸子，吞咽了一下说：“这是我留在这里最后要做的一件事了。”</p>
最后一件事……她是准备离开了。</p>
檀冰望向她的腹部，俊秀的眉皱在一起，谢明瑶摸摸他的脸：“别担心那个，与其生出来像不归一样不好携带，倒不如这样方便跟着呢。”</p>
檀冰睫羽轻颤，握住她乱摸的手，耳尖泛红道：“你这般我如何教你。”</p>
他说得很对，她这样压在他身上，他动都动不了，她还在上下其手，他真的没办法教她。</p>
谢明瑶笑笑，勉强自己停手，爬起来斜坐在一旁道：“这样就好了。”</p>
檀冰慢慢坐起来，他坐着的时候脊背总是挺得笔直，整理衣衫的动作也总是那么禁欲好看，谢明瑶看了一会，突然想到他背后的红莲，阻止了他整理的动作，又将他的衣衫拉开了。</p>
对于脱他衣裳这件事，她是真的已经熟练到炉火纯青了。</p>
“这个。”谢明瑶摸着他肩上的红莲，炙热的手落在冰凉的背上，有些灼烧感，但他都习惯了。</p>
侧目去看了一眼肩头，檀冰缓缓道：“已经没事了。”</p>
谢明瑶望向他：“我记得这个如果扩大到整个背部，你就会……”</p>
“那是从前。”清氲秀静的道长不在意道，“如今只是还没想到法子消掉它，但已经不会威胁到我什么了。”</p>
“真的？”她不太相信，还是很担心。</p>
看她担心自己，檀冰刚升起的一丝教学心又熄灭了。</p>
她手还在他肩上，他黑色的眸子凝着她，一点点变成红色。</p>
雪白的兔耳冒出来，一头黑发变成了雪色，漂亮的有些妖异的檀冰穿着一身充满禁欲气质的道袍，还穿得乱七八糟，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莲花香，好闻极了。</p>
“……”他要是没有在勾引她，谢明瑶就把这床榻给吃了。</p>
马上就要尝试离开了，走之前该赶紧把一切安排好的，但是……</p>
谢明瑶咬住下唇，按着他的肩膀又将他推倒，旁人眼里的武力天花板，看一眼就两股颤颤的道法宗师，到了她面前就像娇花一朵，一推就倒。</p>
“……瑶儿。”他躺在那哑着嗓子唤她，谢明瑶急急忙忙地扑上来。</p>
“故意的是不是？”她捧着他的脸看。</p>
他面上泛起绯色，低声否认：“我没有。”</p>
“你有。”谢明瑶腾出一只手向下，檀冰很快皱眉闭上了眼，微微昂起头低吟一声。</p>
“你看。”她咬了一下他的脸颊，很轻的力道，留下淡淡的潮湿，“还敢说你没有？”</p>
檀冰勉强稳定呼吸，睁开眼看着她：“你不要这样。”</p>
谢明瑶没停下，弯起眸子笑得风情万种，于魔宫寝殿摇曳的灯火下悦目撩人。</p>
“不要哪样？师尊不说清楚，弟子怎么能知道呢？”</p>
像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谢明瑶在他耳畔说话，温热的呼吸抚过，他痒得闪躲，心脏跳得快要飞出胸膛了。</p>
“夫君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p>
随着她话音落下，檀冰身子一僵，呼吸凝滞，双眸紧闭。</p>
半晌，他像是终于缓过来了，非常突然地反客为主，脸上半点不见方才的无措和被动，红眸压抑着破坏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许久，咬住她的唇瓣道：“真想吃了你。”</p>
明瑶被按着手臂，装出害怕的样子：“夫君有话好好说，不要随便吃人，你若是将我吃了，往后还有谁能让你这样欢欣呢？”</p>
檀冰的“吃人”肯定不是她故意说的那个“吃人”。</p>
她心里明镜似的，就是故意曲解罢了。</p>
檀冰眨眨眼，低声说：“试试看。”</p>
“嗯？”</p>
“试试看吃了你，会不会更欢欣。”</p>
……</p>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神反而非常干净，几乎有些纯洁。</p>
但他就是用这种干净纯洁的眼神，做着最凶狠的事情。</p>
反正好端端的，他们就不知道怎么又开始胡闹了，等一切结束，谢明瑶额头青筋直跳。</p>
“不行。”她爬起来，“我得节制。”</p>
她自己先跑了，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面对檀冰，毕竟一向比较玩得开的是她自己，这次却换成了她。</p>
终于，历史性的，她自己身上也青青紫紫了。</p>
她都这样了，檀冰更是厉害，穿衣都遮不住脖子处的红痕，他出来找她，恰好碰到姬霄，姬霄扫到他脖颈上的痕迹，神色阴晴不定。</p>
他对谢明瑶有用，檀冰不能杀，就干脆无视他。</p>
他要走，姬霄却不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