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过我叫纪欣欣。”纪繁音扬眉。</p>
“你在做的……‘工作’，我已经知道了。”厉宵行说，“长话短说，我不允许。”</p>
他说得那样理所当然，好像天生就是给他人下令的角色。</p>
纪繁音痛快地：“我缺钱，给我一条同样赚钱的路子，我立刻就停止现在的工作。”</p>
厉宵行和白昼两家背景可能差不多，但一个霸总预备役和一个已经上任的霸总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异的。</p>
厉宵行所能做到的事情比白昼多多了。</p>
“我不是在和你做交易。”厉宵行偏头看向纪繁音。</p>
他的眼神并不愤怒，也不森冷，只是空洞洞地令人心中不安。</p>
纪繁音哦了一声，不吃他这一套：“那我也长话短说，我不同意。”</p>
“你没有不同意的资格。”厉宵行按着膝上的文件说，“你在做的根本不是生意，只是出卖你自己、玷污你妹妹的形象。”</p>
广个告，【 \咪\咪\阅读\app \www.mimiread.com\ 】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p>
“我有点好奇……厉先生打算怎么阻止我呢？”纪繁音侧了侧身体靠在椅背上，“你可以把这些事情泄露给我的家人乃至我妹妹，但我真的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你也可以试着在相关行业里封杀我，可我已经有了手头这份收入还算过得去的工作；还是你决定封杀我的客户，让他们没钱付给我？”</p>
说实话，第三条还挺有杀伤力的。</p>
不过她挑中的几个客户多少有点家底，不会轻易被厉宵行摁死；而且韭……客户无穷多，没了这个再找下一个，厉宵行有那么多经历封杀那么多人？</p>
纪繁音是真的有点好奇厉宵行准备拿什么来威胁她。</p>
“不用告诉你的家人，只要告诉你的妹妹。”厉宵行摇了摇头，他示意了一下纪繁音的手机，“你的那些‘客户’为了避免暴露，当然会收手。”</p>
纪繁音“啊”了一声：“确实。”</p>
白昼就是这么被宋时遇拉下水的。</p>
“……除非你也成了共犯。”她慢吞吞地把话说完。</p>
厉宵行微微垂眼看着她：“你以为我也会像他们一样被你蒙蔽？”</p>
“不，”纪繁音一瞬不瞬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p>
静默的对视持续了好几秒钟，直到纪繁音露出狡黠的笑容。</p>
她终于在厉宵行眼眸深处找到了他的一点动摇和属于她的胜算：“厉先生觉得，是明知道自己将要溺死却无力逃脱更可悲呢，还是一无所知地在睡梦中溺死更可悲？”</p>
厉宵行毫无波澜的眼神终于冰冷了下来。</p>
“你和他们不一样的是，你太聪明了，你甚至知道我妹妹在试图操控你，可你还是放不下她呈现给你的那些虚假……”纪繁音越想越有趣，她忍不住问，“等一等，等一等，纪欣欣知道吗？”</p>
厉宵行没有说话，神情越加冷厉。</p>
纪繁音从中得到了结论：“她不知道。”</p>
她抵着自己的下巴想了片刻，噗嗤笑出了声：“对不起，这比我想得还要有意思，让我缓一缓。”</p>
厉宵行或许一开始还掌握着主动权，但现在，这主动权已经全部落到她的手里了。</p>
笑过了劲儿以后，纪繁音继续说：“那么今天你来找我的目的就更加值得推敲了――你不允许我继续这份工作，是出于维护她利益的立场，也就是说你并不介意她继续像现在这样欺骗你和其他人？”</p>
她说着，敲了两下副驾驶座的椅背：“隔板，谢谢。”</p>
副驾的助理回头征询地看了看厉宵行。</p>
厉宵行沉默片刻才无声地点头，前后座之间的挡板随即缓缓升了起来。</p>
“……那不是欺骗。”厉宵行说，“她只是需要被很多人所爱。”</p>
“她缺爱，所以去费力气收集很多人的爱慕崇拜，而你……”纪繁音措辞，“选择帮助她？”</p>
厉宵行淡淡地说：“我选择让她开心。宋时遇，白昼，岑向阳……这些人都是她的玩具，属于她的玩具箱。”</p>
他看向纪繁音：“而你，在偷走她的玩具。”</p>
“严格来说，我只是和那些玩具玩耍、再把他们放回去而已。”纪繁音竖起一根手指为自己辩护，“――我想问问，难道你就不想得到她全部的、真实的爱吗？”</p>
“你是她的姐姐，你不了解吗？”厉宵行反问。</p>
纪繁音不算太了解……但也还了解。</p>
纪欣欣能养出这个巨大的鱼塘，是她内心巨大空虚的写照。</p>
只有这个病态的行为能够让她得到暂时的满足。</p>
久而久之，她可能都不知道如何去付出真正的感情、真正地喜欢一个人。</p>
“哦……厉先生，相信我，海王也是有弱点的。”纪繁音胸有成竹地笑了，“做个交易如何？你不干扰我的工作，我就能教你成为纪欣欣心中最重要的人。”</p>
“……”厉宵行没有说话，他天生缺少些生气的脸庞看起来仿佛无懈可击。</p>
纪繁音不慌不忙地说：“她未必会真实地、全身心地爱你，但她会依赖你。在冲突发生的时候，为了你，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其他人……只要你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存在，那是不是‘爱’又有什么区别？”</p>
嗯……紧要关头，工作内容也可以随机应变。</p>
而且有了厉宵行的支持，还能创造其他很多工作上的便利之处。</p>
纪繁音这么想着，朝厉宵行伸出一只手，友善地微笑：“成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