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繁音顿时有点开心。</p>
如果白昼再和上次一样决定和纪欣欣去玩耍的话……那岂不是又能就地下班了？</p>
她隐身在绿化带后面仔细听白昼和纪欣欣的通话, 但除了开头那一句，白昼没怎么再开口, 几乎都是沉默地听着话筒另一边的人说话，偶尔应声。</p>
纪繁音摸着下巴思考。</p>
纪欣欣和白昼什么时候吵架过了吗？</p>
就算白昼刚才和人动手打架这会儿心情不好，他在纪欣欣面前也应该还快就会被顺好毛才对。</p>
不应当，大概是她漏了什么条件和线索。</p>
纪繁音思考的空档里，白昼已经结束了这次通话，他拿着挂断的手机有点发愣地翻了一会儿。</p>
纪繁音满心期待他打电话给自己说“不用来了”，结果白昼又把手机屏幕锁上了。</p>
纪繁音：“……”行吧，带薪假期没有了。</p>
于是她从绿化带背后退了两步，轻手轻脚地走向白昼, 到他面前时才停下来出声打招呼：“心情不好吗？”</p>
白昼在还差几步时就已经抬头看她, 表情有点出神。</p>
听见问话后，白昼垂下了头：“……我想找姐姐聊聊。”</p>
“就在这里聊吗？”纪繁音背着手问他, “可以陪你在这儿抽几根烟哦。”</p>
白昼随手拨了拨机车头盔，带着点焦躁地说：“不抽。你不是讨厌烟味吗？”</p>
“但我愿意给你特权。”纪繁音哄他。</p>
白昼看了她一眼, 还是摇摇头, 拿了钥匙站直身体：“上去说。”</p>
纪繁音其实……是随身带防狼喷雾和报警器的。</p>
就算她粗通点防身术，也还算智商在线，客户发疯也能拖延给自己制造出机会来, 不过总归有备无患嘛。</p>
她的手机里快捷拨号直接设的就是报警电话和当地的派出所。</p>
白昼眼下看着也还算正常。</p>
纪繁音跟着白昼往电梯的方向走, 从包里找了找, 翻出一颗水果硬糖：“你把手给我。”</p>
白昼本来插着口袋沉默地等电梯, 听到这里突然僵了下才把手递出来，脸还不太乐意似的微微偏向了另一边：“……干嘛？”</p>
纪繁音把糖放他手心里：“给你喂糖。”</p>
白昼掌心里被糖果的塑料纸稍稍一刺。</p>
他猛地攥紧五指, 怒道：“我十九岁了！”</p>
“九十岁也吃糖啊，怎么了？”纪繁音疑惑地反问他, “不要你就还我。”</p>
白昼三下五除二把糖纸剥了直接塞进嘴里，震声：“不还你！”</p>
纪繁音：“……”白昼是生气之后心理年龄比平时更下降的那种类型吗？</p>
电梯叮地一声抵达，白昼大步走进去，那架势好像要把电梯的地面直接踩塌下去。</p>
纪繁音跟在他后面进去，拿出手机找东西。</p>
电梯宽敞又明亮，两面都是镜子，纪繁音漫不经心翻找自己想要的app时正好才镜子里瞥见白昼正老大不爽地看着她。</p>
于是在客户开口骂人之前，纪繁音先声夺人地抬头问白昼：“吃过晚饭了吗？”</p>
白昼“……”地噎了一下，才嘟哝着说：“没吃。”</p>
纪繁音猜想也是如此。</p>
正好她也还没吃就被白昼叫出来了，这是合理蹭饭。</p>
“想吃什么？我买菜做了吃吧。”她翻着买菜外送app，“还是上次一样的法式……”</p>
“家常菜。”白昼斩钉截铁地说。</p>
纪繁音遗憾地把牛排从眼前划开了。</p>
真可惜。</p>
出电梯时纪繁音还在挑食材――实在是白昼家里什么也没有，上次倒是买齐了油盐酱醋等等调料，但要再一次做饭的话，就得考虑到他的厨房里可能连米和葱姜蒜都没有的事实。</p>
她下意识地跟着前面的白昼亦步亦趋地走，把可能需要的东西都一一地加进了购物车里。</p>
直到前面的白昼毫无预兆地半路停下了脚步。</p>
纪繁音差点就撞了上去，还好两人之间尚有一步距离，她及时刹住了车：“怎么了？”</p>
是突然改变主意要去找纪欣欣玩耍了吗？</p>
白昼回头看看她，视线衡量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轻啧一声。</p>
他什么也没讲就重新迈动了脚步。</p>
这一停他就什么也没干。</p>
好像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撞上去似的。</p>
纪繁音：“……？”真就心理年龄暴跌。</p>
白昼跟自己憋着火一般用人脸刷开了门，休闲皮鞋往旁没有规矩地蹬掉，踩着拖鞋就往里走。</p>
纪繁音在鞋柜里扫了扫，还是只有男士拖鞋的选项，她就穿了上次穿过那一双，边关门边问白昼：“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腥味重的东西？”</p>
白昼闷声应了个嗯。</p>
纪繁音盘点了下购物车，估摸着两个人吃差不多，直接就给下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