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p>
辩论结束。</p>
反方顺利获胜。</p>
会场内, 掌声在各处响起。</p>
此起彼伏、经久不歇。</p>
算是对这场精彩辩论赛的最好回馈。</p>
待选手和评审老师下台离开之后,观众开始陆陆续续退场。</p>
应曦拉着陈亚亚,同宋千禾一起站起身, 准备去后台找丁志明,敲诈他请顿晚饭。</p>
然而,她甫一转身。</p>
还未来得及走出这排座位、穿到走廊。</p>
纤细手腕已经被人从侧面发力、牢牢抓住。</p>
宋千禾余光扫到, 当即神色一凛,停下脚步、侧挡在应曦身前,也伸手卡住谢采洲手臂。</p>
声音带着怒意:“你想干什么?”</p>
谢采洲不自觉蹙了蹙眉。</p>
气氛不自觉变得剑拔弩张起来。</p>
两个男生都是人高马大、面容俊朗。</p>
僵持不过数秒,便成功吸引不少退场观众侧目。</p>
谢采洲冷嗤一声,率先开口:“与你无关。”</p>
宋千禾:“西贝是我的朋友, 只要是她的事,通通和我有关。”</p>
“……”</p>
谢采洲眼神里露出一丝杀气。</p>
想到刚刚团成一团、被丢回来的纸条, 还有面前这两人亲昵做派。</p>
一旦回忆, 就叫人难以释然。</p>
最终。</p>
到底是应曦开口,打断这场对峙,</p>
“谢采洲,你先松手。”</p>
谢采洲没动。</p>
她平静地继续说道:“我们站这里挡路了。”</p>
“曦曦,昨晚的事, 我一定要给你解释。”</p>
应曦轻轻“哦”了一声。</p>
思索半晌。</p>
“谢采洲,只要听你说完, 你就能不跟着我了是吗?我和朋友还有其他事。”</p>
“……”</p>
应曦叹口气, “那我信你一次, 希望你说话算话。”</p>
事实上, 撇开欺骗感情这件事不谈。</p>
对于谢采洲这个人, 她还是有点滤镜。</p>
应曦知道他对感情不认真, 花花公子、坏男孩、浪荡子、痞气难训之类, 什么形容词都能用。</p>
但只从人品上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待人接物,甚至可以称得上绅士、有教养,还有点有钱少爷的傲气。很多事,压根不屑去做。</p>
所以才能在学校里吃得开。</p>
再加上聪明帅气、魅力无边,稳稳迷倒一片小姑娘。</p>
谁能想到,这么几天功夫里,谢采洲竟然对她做了一万件怪事。</p>
什么大闹ktv、强迫掳人、传纸条……也得亏他想得出来。</p>
幼稚。</p>
又没品。</p>
应曦只当他过不去心里那关,总归结局自己也没吃什么亏,便懒得同他计较。</p>
“松手。”</p>
接着,她感觉到谢采洲手掌力气松了一些。</p>
肩膀发力、一把将手臂从他手心抽出来。</p>
终于重获自由。</p>
应曦随意扭了扭手腕,面不改色地转过头,同陈亚亚说:“丫丫,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后台找一下丁志明,跟他说让他先去火锅店等着我们呀?你也先去,好不好?我们马上过来。”</p>
起先,陈亚亚表情有点为难。</p>
余光扫到谢采洲那虎视眈眈目光,立马点头应下。</p>
等她从座位另一端绕出去,应曦才转过身。</p>
“走吧。”</p>
谢采洲神情一软。</p>
倏地,又想到什么般,指了指宋千禾,问道:“他呢?”</p>
应曦漫不经心答道:“怕你又反悔、做昨天晚上那种事,影响我后面的活动,宋千禾和我们一起去。”</p>
“……”</p>
“你要说话的话,我会让他走远一点的。实在不行,你就当我找了个保镖吧。”</p>
江城五月,正当雨季。</p>
前有清明雨纷纷,后有入夏黄梅天,将整个五月夹在中间,不知所措。</p>
三人在里面耽搁许久,离场算是较晚。</p>
走出礼堂。</p>
天色已经昏昏沉沉地阴暗下来,仿佛雨点马上就要滴落到脸上。</p>
看来,得赶紧解决这件事。</p>
应曦和谢采洲都是第一次来光科大。</p>
只得由宋千禾带路。</p>
他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又大又快,恨不得带他们俩飞去一个、可以说话的安静之地。</p>
不消片刻。</p>
一行人在人工湖边停下。</p>
光科大校园环境很好,假山、湖水、小桥、树林,算得上样样齐全。</p>
宋千禾挑得这位置,离教学楼、宿舍楼和图书馆都有段距离,很少会有人经过。</p>
应曦站在树下,朝着他轻声道过谢。</p>
又说:“你到旁边等我一会儿吧,谢啦。”</p>
宋千禾剜了谢采洲一眼,沉声开口:“应曦……”</p>
应曦摆摆手。</p>
“没事。”</p>
谢采洲在旁边低低哼笑一声。</p>
宋千禾不理他,表情颇有些担忧,一步三回头地转身离开。</p>
沿着湖边,走到了三十步之外,站定,遥遥望着这里。</p>
应曦看向谢采洲,淡淡出声:“谢采洲,要说什么,你说吧。”</p>
谢采洲抿着唇,将双手插.进口袋。</p>
表情神态懒懒散散,但偏偏站姿笔挺,显得身形更为颀长。</p>
芝兰玉树。</p>
风华绝代。</p>
折腾这么半天,他仿佛终于回过劲来,又恢复了往日闪闪发光、高不可攀模样。</p>
应曦与他对上视线。</p>
静默一瞬。</p>
谢采洲闷闷开口,说道:“……那个纸条是被人偷偷塞的,我根本不认识她。那天晚上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朋友恶作剧而已。曦曦,我昨天就想给你解释,但你走得太快,去你们寝室楼找你,他们说你回家了。等了你一晚上,但是早上老马喊我们去开会,说新项目和实验室的事,所以没能等到你。才拖到现在。你不要误会。”</p>
他条理清晰,声音又十分好听、玉石一样,叫人不自觉就会心生信服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