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卫寒云毫不在意，一如既往地视金钱如粪土。</p>
钟子湮于是拿起一枚看起来像是蓝宝石的袖扣，短暂地回忆了一下附魔的方法，在指尖捏出魔法，小心翼翼地用精神力将它引导到蓝宝石上去进行附着。</p>
但大概真如同卫寒云所说是生疏了，又或者是和魔力不太适配兼容的蓝宝石比钟子湮想象中脆弱……</p>
总之，魔法和宝石接触的那一刹那，宝石就承受不住地炸了。</p>
钟子湮及时地将放着袖扣的手握紧成拳，把这小型的爆炸直接湮灭在了手掌心里。</p>
原来带笑看着这一幕的卫寒云几乎是同一时刻倾身去掰钟子湮的手指：“有没有受伤？”</p>
“没有。这点魔力的量不大，但是想形成长期的附着是个精细活，一不小心就会……”钟子湮边说着边摊开手心给他看，“变成这样。”</p>
刚才好好的蓝宝石已经在她手掌心里变成了一摊泛白的粉尘。</p>
卫寒云皱眉扣住她的手腕，把那堆曾经价值好几万的粉末掸到桌上，用拇指抚过那洁白无瑕的掌心。</p>
里面头发丝那么大的伤痕都没有。</p>
“威力只大概相当于……”钟子湮想找个形容词，但没想到，于是言简意赅地说，“毁不了这边客厅。”</p>
不过把沙发茶几地板和卫寒云都炸出点小伤还是很有可能的。</p>
所以察觉到魔力震荡那一刻，钟子湮毫不犹豫地握紧了手掌。</p>
只是第一次失败来得太快，钟子湮看着桌上的东西陷入了沉默。</p>
——她突然感觉面前放着的是一堆人民币，而她自己是一堆篝火。</p>
呼啦一下，比真篝火烧钱还来得快。</p>
火苗舔一舔烧到一沓人民币的内里还得花个十秒钟呢。</p>
确认过钟子湮没有受伤，卫寒云才舒展开眉宇，他主动将另一枚蓝宝石放上钟子湮的掌心，不忘叮嘱：“小心点。”</p>
既然他这么大方，钟子湮也就顺水推舟地继续下去了。</p>
伴随着不停的“噗——”“啪！”“砰！”之声，钟子湮的十三次练习告一段落。</p>
最后活下来的只剩两只袖扣，还是不成对的。</p>
其余全部报废。</p>
钟子湮觉得十三分之二这个成功率有点太低了。</p>
卫寒云把装粉尘的盒子挪到一旁，云淡风轻地问她：“再练一轮？”</p>
钟子湮决定学习卫寒云的觉悟：“再练一轮。”</p>
于是两人又去了一趟楼上再来下来。</p>
一阵“噼里啪啦”以后，卫寒云终于有了世界上第一对附魔袖扣。</p>
“这边这个静气凝神，右手这个是集中注意力。”钟子湮边替他戴上边解说，“都是很平和的魔法，没有副作用。”</p>
适合社畜工作狂使用。</p>
当然这句钟子湮没说出来。</p>
但魔法是很神奇的。</p>
在换上新袖扣的那瞬间，卫寒云就察觉到了自己视野中的世界似乎有了一些不同。</p>
暖气的微风拂动钟子湮的发梢，那细微的弧度似乎能被他的眼睛清晰地捕捉到每一帧；窗外本来不明显的鸟鸣声，也比平时更加悦耳了一点。</p>
“是不是感受很明显？”钟子湮看了他一眼。</p>
抬起的浓密眼睫，卫寒云都觉得自己能在几秒内数清有多少根。</p>
他笑了起来：“我觉得这两种附魔的组合应该叫作‘发现美的能力’。”</p>
钟子湮：“……？”她疑惑地看了看袖扣，又检查了一下上面附着的简单魔法，生怕自己不小心用错成了什么精神迷惑魔法，“你没有看见小精灵在空中跳舞吧？”</p>
有次话痨法师时摘了毒蘑菇回来做饭，导致包括治疗在内的半个小队陷入小精灵幻觉，整支队伍差点被人摸屁股团灭的事情，钟子湮永远不会忘记。</p>
“不行，摘下来，我再看看。”钟子湮觉得还是谨慎为上。</p>
也许卫寒云体质羸弱，长期附魔会对他的精神产生影响？</p>
还是要找盛嘉言做个检查才能放心。</p>
卫寒云却把双手都抽了回去高高举起：“这是你附的魔，如果出了问题你要负责售后。”</p>
钟子湮没去够他的手，而是一眯眼睛：“……你碰瓷？”</p>
卫寒云眨了眨眼，光明正大地发出碰瓷预告：“给碰吗？”</p>
钟子湮没说话。</p>
于是卫寒云想了想，又就着这个姿势说：“我这是重视自己个人生命的表现，你应该表扬鼓励我才对。”</p>
钟子湮：“……你知道一次附魔能值多少钱吗？”</p>
卫寒云更干脆了：“支票簿在书房，还是和老头一样给你大额存单？比他上次给你的再多一个八，够不够？”</p>
钟子湮：“……”</p>
邱夏夏说得没错，卫寒云给得实在是太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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