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湮：“……等一等，你什么时候拍的照？”</p>
“在你转头用视线追着模特跑的时候。”卫寒云轻笑站起身，“不用担心买不上，这两件我都买断了设计。”</p>
钟子湮坐在椅子上仰头看他：“久违了。”</p>
“久违的什么？”</p>
“你身上的金光灿灿。”钟子湮认真地说，“就像见你的第一天你说我花得太少了一样。”</p>
卫寒云含笑居高临下地看了钟子湮两秒钟，弯腰问她：“那我和送你的那个天球仪，你更爱谁？”</p>
钟子湮：“……”她有点想逃避问题但是又觉得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于是认真地做了几秒钟比较，“一个卫寒云等于很多黄金。”</p>
“更爱我？”</p>
钟子湮原来想说“你更有价值”，又觉得话里含义太物化卫寒云，最后修修改改，出口成了：“你更重要。”</p>
“……是吗。”卫寒云笑意加深，他朝钟子湮伸手，露出手腕上那支最佳甲方表，“走吧。”</p>
高定周不用时装周那么赶，如果乐意、又有邀请函，甚至能把所有品牌的秀都挨个看一遍。</p>
毕竟高定就那么些，一场秀也不过十几分钟。</p>
钟子湮觉得自己如果是一个人，就算不全都去，大概也会去大半——毕竟她不缺邀请函，手里都有个本届高定周的邀请函大满贯了。</p>
但问题是，卫寒云一直陪着她压马路看秀。</p>
然后钟子湮就发现，原来大家是拍她一个人，现在都是想尽方法拍两个人的合照。</p>
“最近工作不忙？”她旁敲侧击地问卫寒云。</p>
“说忙是骗人的，”卫寒云轻描淡写地说，“你忘了我知道未来走向，更何况还有方楠。”</p>
钟子湮：“……”主脑，给他来个选择性修复套餐，把预知未来这个技能删了！</p>
主脑绝赞装死中。</p>
带着卫寒云的情况下，钟子湮仍然坚强地看了大多数的秀。</p>
第一场之后，她也学乖了，走秀中途就拿着手机拍照发给品牌联络人。但和有些顾客不同，她不太强求非要买断和不撞衫。</p>
但是去看婚纱那个品牌的秀时，钟子湮到后台和算半个熟人的设计师聊了几句。</p>
设计师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听说你已经预定以后，本来想选同一款的客人陆续好几个都放弃了。”</p>
钟子湮一头雾水。</p>
“我们虽然设计能将美最大化的衣服，但美貌是有上限的。”设计师小声又诚实地告诉她，“相信我，没人愿意和你撞衫，那会令一件价值几十万美金的衣服变得分文不值。”</p>
钟子湮：“！”这岂不是用普通的价格造成了买断的效果？妙哉。</p>
……</p>
第一次去品牌试衣间里试衣服的时候，钟子湮突然发觉一件之前被她忽视了的事情。</p>
——卫寒云是怎么知道高定服装的整个购买流程的？</p>
“首先，我也是第一次来，没有陪家人来过，更没有陪别的女人来过；”卫寒云的解释分外细致，“其次，上次有含烟带你，最后她生病没起到作用。这次我拒绝她同行的要求，觉得应该负起担当的责任来。”</p>
钟子湮懂了：“你去网上找攻略了吗？”</p>
卫寒云失笑，他将挂到钟子湮衣领上的一绺长发摘下去：“上次含烟生病，你是这么解决的？”</p>
钟子湮：“……”为何和聪明人说话而不自爆黑历史这么难。</p>
“我找二嫂学了一课。”卫寒云收回了手，“她告诉我许多注意事项，中心思想有两个。一，无条件地夸赞你；二，自觉掏钱。”</p>
他正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羊绒大衣，里面仍然是一套略显单薄的手工西装。</p>
虽然看起来很简单，可从头到脚处处可见奢华低调的细节，举手投足的贵气优雅引得路过的女性纷纷往他身上投注含情脉脉的视线。</p>
但通常她们在又看到钟子湮后，这视线就会立刻转换成充满赞叹的祝福了。</p>
而这个低调奢华贵气优雅的男人把双手放进大衣口袋中，满眼笑意地朝钟子湮低了低头：“根据二嫂的指导，这周的考试，我能在你手里拿多少分呢？”</p>
钟子湮冷静又公平地给他做出评估：“作为陪同看秀买衣服的丈夫来说，一百分。”</p>
卫寒云扬眉：“作为你可能喜欢的对象呢？”</p>
“……”钟子湮踮脚摸了摸卫寒云被风吹得轻轻飘动的头发，没有说话。</p>
“手冷。”卫寒云退而求其次，把手从漏风的大口袋里伸了出来。</p>
钟子湮握了一下，确实冰凉凉的。</p>
她垂眼把卫寒云的双手拢在自己的掌心里焐了一会儿，突然抬头严肃地说：“这不是我在占你便宜。”</p>
卫寒云更直白：“嗯，是我看你心软，不要脸地占你便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