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不通,”我厉声呵斥他,“如果是要伏击你们,那我们队为什么没接到过通知?按你的说法,我们护送疫苗就是个诱饵,那我们队的人的死活,就没人在意?”
“现在只有一个方法验证,”吕一平静地说,“如果我的猜测是的,你们确实是运送疫苗,而黑衣人只是帮忙护送的话,那疫苗肯定是真的,我们打开一看便知。”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就是想哄骗我说开疫苗的箱子密码呀,吕一你这个瞎话也编的太大了。”我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吕一摆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表情,他奈地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留下一句“好好养伤”,就出门了。
我靠坐在床上,回想刚刚的对话。
图雅进来,把喝的药端给我,然后拆开绷带换药。我朝她笑了一下,问她:“图雅,你一直都住在这吗?”
图雅抬起小脑袋,大眼睛看向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个漂亮的娃娃。“我从出生就一直住在住在土楼里啦,我跟阿爷一起住的,”还没等我问更多,她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倒了出来,“我阿爷是土楼里的老中医,我的知识都是他教我的,阿爷腿脚不好,所以给阿姐你换药都是我做的。”我给她一个“你真棒”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她继续说。
“我阿爸阿妈出去打工了,原本一年回来一次的,从去年就没有回来了。后面吕哥他们就来了,跟族长说了什么之后他们就在这里住了下来。他们经常出去,有时候带回来几个人,有时候又会少几个人,神神秘秘的。”
我想起吕一说的疫苗,就问图雅:“那个吕一哥哥有没有拿回来过什么疫苗吗?”
图雅回答:“当然有,”她还把袖子撸上去,给我看她胳膊上的针眼,“他把疫苗拿回来,都给我们小孩子打了,他说打了这个疫苗,后面就算被丧尸咬了也不会尸变。”
第二天图雅给我一副拐,我拿着这个就可以一瘸一拐地出门了。我架上拐,高矮大小正合适,图雅扶着我走出房门。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住着的土楼的全貌。
一圈一圈的房屋构造,排列得整齐而有韵律感。每一层延伸出来的房檐成为上一层的天然晒场,挤挤挨挨的簸箕放满了菜干、萝卜、辣椒......房梁上挂着猪肉、腊肠。每家每户还在门上贴着过年时候的红色门贴、对联。
这里就像是世外桃源,外界的末世恶鬼仿佛对这里没有丝毫影响。
外面圆圈的围屋中间围着一个像四合院一样的建筑,图雅说那里是他们的祠堂,现在是大人们议事的地方。
我提出想去看看图雅的阿爷,图雅扶着我下楼,楼内的地基都是坚固的砖石,外面覆盖的是温润的木头,虽然看得出年代久远,但还是坚固如初。
阿爷在一楼晒柿饼,房檐上挂着串串橘红色的柿子,被风吹动的时候,就像一串串风铃摇曳,又像一个个小灯笼,好看又喜庆。阿爷把柿子用晾衣杆取下来,剪掉绳子,一个个放在簸箕上,排列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