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沉默地跟在我们后面,她走出镇公所的时候,一眼也没看过她男人。
我们把女人带回家,跟姥姥说清楚事情原委。姥姥腾出二楼的一个房间给女人住。姥姥问她,她一句话不说。估计是接连的背叛,让她再也法相信别人了。
我跟东哥都提起十二分精神,但吴浩就像那晚没发生任何事一样,给我们布置的任务也跟平时差不多,到附近村落搜集物资,只是我跟东哥都被分在不同组。平时他出任务回来了,我才离开,有时候甚至一两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我跟眼镜还是同一组,经历过几次与丧尸的正面对抗后,眼镜也成长了不少。他喜欢站在队伍最前面,拿着斧子开路,有我和另一个战友一左一右为他清杂,他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我们。
我还是每天给姥爷送饭,吴浩对姥爷的看管更严密了,现在就连饭盒都要打开看看。姥爷说现在我们几个都分散了,暂时不要跟吴浩起正面冲突。
这天,我照例送完饭准备回家,突然有一个小男孩叫住我。我认出他是东哥同一组的,他把我拉到一边,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小羽姐,你快去看看吧,我们组出任务,东哥...东哥,他被困在李家村回来路边的棚子里了。”
什么?!
我扔掉饭盒就往家里冲,准备回去拿武器。小男孩拦住我说:“来不及回去了,镇公所里就有一把弓箭,拿那个去吧!”说完就带我去了一间办公室,里面果然有一把复合弓,和一个箭筒。
我检查了一下,弓没问题,箭也足够。
背上弓箭,我就跟着小男孩走到镇子边上的碉堡上。今天站在门上执勤的是眼镜,他看到我们两个,眼神有一瞬间地闪烁,还想跟我说什么,最后终究是放我们出去了。我经过他的时候,他偷偷往我手里塞了一把匕首。我回头看他一眼,他走远了。
小男孩指着远处的一个土丘,说翻过那个土丘,有一个牛棚,东哥现在就被困在那里。那个地方我知道,离镇子大概500米的距离。我们出任务的时候经常会把一部分物资武器存放在那里,但那个棚子全是木头搭建的,很不稳固,如果有大批丧尸围攻,那个棚子很容易就被攻陷了。
太阳的余光还残留在大地上,树木在地上留下大片阴影。我左右张望了一下,路上还算干净,目之所及并没有游荡的丧尸,估计都隐藏在左右两边的树林里。
我跳下碉堡,一边警戒着看着两边的树林,一边快速向前移动。
如果东哥只是被困住了那还好,万一他被咬了可怎么办。他总喜欢赤手空拳去对付丧尸,如果是被咬住了手脚,那及时斩断,是不是可以阻止尸变?
我胡思乱想着,脚步却从未停止。跟东哥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已经把他当成亲哥一样了。他一板一眼教我练拳;总是身体力行带我做体能;一边叫我增肌还一边跟我抢肉吃;笨手笨脚地给宝宝冲奶粉;跟花嫂犯贱,被追打;给姥姥烧火,没控制好柴量,被大火燎了半边眉毛;跟姥爷下棋,趁他不注意偷了姥爷的车马炮,但最后还是惨败......
不行不行,他绝对不能有事。
我又加快了脚步,远处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丧尸,我拿出一支箭,挽弓,瞄准。
不对劲。
弓箭软塌塌地飞出5米远。
我重新检查手里的这个复合弓,刚刚没留意,这把复合弓的弓弦有磨损的痕迹,拉满弦就会抽丝。
简而言之,这把弓,废了。
一滴冷汗从我额头坠了下来。我缓缓回头,看向来路。不知什么时候起,身后已经有几个丧尸从林子里走到马路上,其中离我最近的那个,仰起头,好像在捕捉空气里那一丝生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