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扒了扒眼前的头发,努力想看清眼前的是谁。老头非常瘦,眼窝深陷,头发脏乱,手臂像一节枯树枝。
我往前走了两步,确认了眼前的不是丧尸,松了一口气,把弓箭放下来,走到他面前说:“刘叔,我是村子后面老周家的,我是他家外孙女。”
看他眼神里还是迷茫与困惑,我把背包打开,拿出里面的馒头,递给他。
一看到馒头,他的眼睛突然亮了,一把抢过来,大口大口吃起来,一个三两口就吃完了,我赶紧把一袋子馒头都递给他。
只见他一手两个,腮帮子鼓囊囊的,吃着吃着,他的眼泪就开始掉,从一滴两滴,到后面汇聚成溪流,从胡子中间流出来。
就算是大哭,也不敢发出声音。他坐在地上,张大了嘴仰天哭泣,就像是一场默剧。
我鼻子也忍不住酸了,为了掩饰,我到厨房里,从几乎要见底的水缸里舀了一碗水,回到客厅,放在刘叔面前。
我把背包里的大米、红薯干、咸菜都拿了出来,都放在地上。刘叔看了眼食物,又看了看我。
我见他平静下来了,说:“刘叔,我姥爷高血压犯病了,现在躺在床上。我这一趟过来是想用这些粮食跟你换一些降压药的。”
刘叔站了起来,喃喃自语:“老周...老周,对,那个兵痞子老周,他是高血压来着。”说着他走到里屋,没一会又转了出来,说:“降压药都在诊所里,可是...”
我急忙走上去,“刘叔,别可是了,这个药对我来说真的特别重要,你要是嫌这些粮食不够,我一会儿回去给你用人机送,你要多少粮食我都给,求求你。”
“你这孩子,你以为我搁这敲诈你呢!”刘叔忙打断我,“不是不给你拿药,是楼下诊所,太危险了。你婶子,在下面呢。”
“婶子在下面,怎么危险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婶子,被咬了。”
我恍然大悟,这么密闭的空间,还有一只不知道潜伏在哪里的丧尸,确实很危险。
我盘点了一下自己的武器,弓箭还有19支,必须得省着用,还要算回程的用量;匕首路上掉了一个,还剩1个;身上的胶带、硬纸板还没有破漏。
干掉楼下的丧尸,绰绰有余。
刘叔有些欲言又止,见我开始热身,他赶忙拦住我,说:“小羽,那个...一会儿下楼,叔求你件事,”“没事的叔,一会我先下去,等我打死下面的丧尸,你再下去。以我的箭法,最多两发箭。”
“不是不是。”刘医生抓了抓头发,说:“你能不能...别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