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想起太后也太晦气了。
苏青璇晃晃脑袋把那倒霉催的给清出去，而后她双手握住少年的右手，比真诚地对着面前似乎是在等待着她回复的少年道。
“阿澜，就算是我被人蒙蔽误导，我的心也不会被误导，它在不断告诉我，我是爱你的。”
说罢，她眨巴眼睛看着少年，期待能看见他害羞得的模样。
而沈星澜则是往下垂了垂眼帘，依旧是笑得那般温柔。
但等了一会，他就只是这样看着她，耳朵没红，脸也没红，只有那双桃花眼里含着的春水，仿佛被投了一颗石子，层层涟漪漾开。
苏青璇：阿澜这次怎么没害羞呢？难道是我刚刚说的还不够热烈？不能表达我对他的感情？
苏青璇正怀疑自己刚才那番话不够的时候，少年也握住了她的手，低下头轻轻吻在了她的指尖，轻叹着念出她的名字：“青璇。”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至少苏青璇听出了一种意思，那就是沈星澜在心疼她。
沈星澜温柔抬眸，轻声道：“以后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也一定会向你而来。”
如果这并不是终点，那下一次，他不会再考虑那么多，就算是忘记这一切，这一点也会镌刻在他的灵魂之上。
苏青璇眼睛有点热，她的阿澜总是会说出这样会让她想流泪的话来，她扑到少年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仰头道：“如果真有下辈子，你做那个主动的人好不好？”
上辈子他们都没有迈出第一步，这辈子是她先走向他的，下辈子也该轮到阿澜走向她了。
不过他要是忘记了，她会再一次扑倒他的！
沈星澜轻笑着：“自然好，但是我没想到，殿下居然只想着下辈子吗？”
苏青璇立即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
但是她又很快想到另一件事，那就是她上辈子虽然是被利用的，阿澜也开导过她，说不是她的。
但是阿澜，皇兄，姐姐们，还有百姓的死，她还是有责任。
那她下辈子还能做人吗？
如果少年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将军，那她只能做抚过他脸庞的一缕清风，做那个为他遮阳挡雨的柳树，做那只在他衣袖间蹁跹的蝴蝶。
这样想是挺美好的，但是论她做什么，都只能在沈星澜的人生中占据很小的位置，她根本就法陪伴他一辈子。
苏青璇想着想着有点想哭，不由得把这个担忧给说了出来，而后她面前的少年先是一怔，而后笑了出来。
他笑道：“那我们不是正好一起吗？你是风，我就是被你吹动的云，你是柳树，我就是树旁与你相伴的湖水，你是蝴蝶，我也只能是一只蝴蝶了，不然你飞走了，我该如何？”
苏青璇苦恼道：“那怎么能一样？阿澜你救了那么多人，而我害死那么多人。”
沈星澜看她眉头都皱起来了，就用手指抚平她的眉头，戏谑道：“那要照你这般算，我才是那个罪孽深重的人，我杀人数，救得人还没杀的人多，说不定比你还惨呢。”
苏青璇愣住了：“可是阿澜你杀得都是蛮族人啊。”
沈星澜笑了笑，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平淡：“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对天地而言，蛮族人和景国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苏青璇缓缓瞪大眼睛看着少年那漫不经心的笑容，脑袋被他说得有点空白，这是她第一次想立即反驳他的话。
但想了又想，绝望地发现，她压根反驳不了！如果真的有仙神，那世间万物对仙神而言，真的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