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真巧了。”谢临状似惊喜的说道。
楚月在心中冷笑,谢世子总跟着她干什么?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谢世子关注的?
接下来两天的行程,两队人马变成了一队人马。
谢临不时就溜达到楚月身边嘘寒问暖,身子好了没啊,迷药还会不会有影响啊,又状似周到的拿出一些温补的药,让楚月旅途中也补补,别折腾坏了身子。
楚月很想拒绝,但楚明轩在一旁看着,也只能和和气气的感谢他。
谢九姑娘不时跑来找楚月聊天,天南海北的瞎聊,楚月这才搞清楚,谢九姑娘也是京城来的,她父亲也就是谢世子的四叔,性子跳脱,喜欢四处游历,大梁的山山水水几乎被他走了个遍。
谢九姑娘还有两个嫡亲的哥哥,大哥在翰林院任庶吉士,二哥在国子监读书。
谢九姑娘的母亲对两个哥哥颇为严厉,起先对她要求也很高,奈何谢九姑娘随了亲爹的性子,也是个不喜拘束的,加上谢四叔眼见两个儿子天天被夫人抓着念书,心有不忍,很想让孩子们放松一下,可两个儿子随了他们娘,一门心思要科举出人头地,因此这份放纵便落实到了谢九姑娘的身上。
父女俩没事就天南海北的出外游历,对这个时代的大家闺秀来说倒真是十分罕见。
近期谢四叔来了昆明,谢九姑娘便寸步不离的跟着谢世子。
谢九姑娘话特别多,楚月不接嘴她都能一直不停的说下去。
楚月这具身体虽只比谢九姑娘大一岁,可心理年龄大了七八岁,早过了叽叽喳喳的少女时期,有时一个头都被她吵得两个大。
但又觉得谢九姑娘浑身洋溢的活力让人十分轻松愉悦,还有走遍千山万水带来的阅历,让楚月迅速的了解了这个时代各地的风土人情,因此俩人颇为投缘,很快熟络起来。
到了大理老太太娘家,少不得一番认祖归宗,老太太娘家的亲戚们对这两位京城来的少爷小姐恭敬得不得了,接风就搞了三天,好不容易跟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们都打了照面,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楚月又在祠堂为老太太连着祈了三日福。
到了第七日,终于闲下来,立马就收到谢九姑娘的邀请,说后天就是泼水节,邀请楚月一起去。
楚月没想到这趟过来竟正好遇上泼水节,以前去云南旅游时也参加过,倒不知道在这里的泼水节是怎么样,便回了信说好。
到了泼水节那日,楚月一行人到达约定的地点时,谢世子和谢九姑娘已经到了。
“楚姐姐。”谢九姑娘一边招手一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谢九妹妹。”楚月回道。
大家汇合后便一起往泼水节主街走去,快到主街时,前方一座大宅院前站了一名妇人。
妇人叉腰指着两名行人,龇牙咧嘴的吼道:“水往哪儿泼呢?看看这里是哪里,这是你们泼水的地儿吗?眼睛长哪儿去了?”
两名行人有些惊慌,“泼水节不是在这里吗?”
妇人翻了个白眼:“泼你娘的屁咧,把眼睛睁大了瞧瞧,这里是杨府!这么大的字儿不认识吗?这里是泼水的地方吗?啊?!”
俩人看看门上的牌匾,上面确实书写着两个金灿灿的大字——杨府,“这个,真是不好意思。”
“哼!来人!”妇人说话间就望向门边,两个小厮马上抬了一盆东西出来,一股酸馊味飘了过来。
“往他们身上倒!”妇人手指向两名行人。
“慢着!”谢临走上前去。
妇人看向谢临,见他器宇轩昂、衣着考究,估计不是普通人,便让下人住了手,“您是?”
“你们家管家呢?跟他说谢世子来了。”
妇人瞪大了眼,谢世子的名讳她如何不知道,匆忙在身上抹了抹手,便小跑进了府里。
少倾,一名管家模样的男子出来了,抱着手一边行礼一边匆匆说道:“世子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请进府里坐。”
谢临摆摆手,“今日本世子是过来参加泼水节的,坐就不必了,不过这两个人,”他指指那两名行人,“是本世子的朋友,刚才跟我们走散了,不小心将水泼到了你们门口,你看?”
管家看看那两名行人,脸上立时堆满了笑,“哦,就这事啊,没事没事,今日泼水节,世子爷开心就好。”
谢临道:“如此甚好。”
管家又毕恭毕敬的说道:“老爷早就听闻世子爷来了大理,一直想去拜见,不知世子爷何时得空?”
“今日没空,改天吧。”谢临淡淡道。
“是是,那小的就不妨碍世子爷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您再说句话。”
谢临颔首。
一行人又向前走去,楚月回身看了眼杨府大门,大家离开后那管家立时换了副面孔,将那妇人怒斥了几句,妇人赶忙让小厮将潲水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