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没回话。
“也罢,本宫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她凑近了些,声音变得冰冷无情,“搞清楚自己究竟几斤几两,不属于你的千万不要去眼馋。”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王昭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翠微宫,甫一回去,她便瘫软在榻上,决堤的泪水一个劲儿的涌出来。
王氏在一侧坐着,一边长吁短叹一边抹泪水。
楚月也湿了眼眶,她屏退了宫女们,告诉她们此处有她和母亲照顾昭仪娘娘即可,宫女们都听话的退了出去。
王昭仪哭了一盏茶的功夫,眼睛都肿了起来,才慢慢止住了哭泣。
楚月心里难过,却不敢贸贸然开口,此刻一切安慰的话都是苍白的,无论哪个母亲都接受不了幼子和自己骨肉分离。
虽说仍然在一个皇宫,但一堵宫墙便隔开了两个世界。
“姐姐,姐姐——”王昭仪抱着王氏,又要哭出来。
王氏搂着王昭仪,努力平稳了音调说道:“好妹妹,想开一点,说不定这也是好事,严家那么大的势力,肯定能保四皇子一个光明的前程的。”
王昭仪抽泣着,“姐姐,我就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灾的过这一生便是福气了,又何曾觊觎过那些?”
“好妹妹,姐姐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事已至此,想来也不是皇后娘娘一个人的心思,怕是……”王氏叹了口气。
王昭仪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姐姐,我懂,皇后娘娘存了什么心思我都明白,只是那个位子又岂是那么容易坐上去的,即便林昭容、冯昭媛她们的势力比不上皇后娘娘,可又焉知她们会不会使些什么手段。”
她压低了声音,“即便是皇上,当年一样费了那么多的功夫才坐上龙椅,太后的母族虽然势力强大,可也耐不住那些个小人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啊。我原想着,只要咱们不指望那些,就当个闲散王爷一辈子不愁吃穿便好,可如今真要趟了这摊浑水,只怕……只怕那些个腌臜事是怎么避都避不开了。”
王氏沉默了。
楚月皱了眉,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姨,我听人说当时是有位祺嫔是吗?”
王昭仪闻言立马警觉起来,做了个嘘的手势,“你听谁说的?”
楚月心念一转,“听外面茶楼的人吹牛时说的。”
王氏瞪了她一眼,“女孩子家家的,胡言乱语些什么。”
王昭仪却若有所思,“茶楼有人提起了祺嫔,难道,他们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
“什么?”楚月问道。
“哦,没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别见天的在街上乱逛,知道不?”
“知道了。”
待回了楚府,楚月坐立难安,思来想去还是让桑枝去赵衍那儿传个话,看看是否有时间见一面。
桑枝很快便回来了,说今晚王爷有空。
楚月赶忙又进了院子里的小厨房,捣鼓了一会儿,端出了一大盘香喷喷的炒河粉,把丫鬟们招呼过来,每人分了一些,丫鬟们俱是第一次见这道炒河粉,只见那河粉炒得不油不腻、着色均匀,肉片、鸡蛋和豆芽儿点缀在其间,夹起一筷子,肉片滑嫩、鸡蛋喷香,河粉已是十足入味。
丫鬟们惊了,这几个月来,小姐已不知是第几次让她们惊艳了,自从小姐从云南回来,在院子里开设了小厨房后,她们便不时能品尝到小姐亲自下厨制作的佳肴,即便为此每个人的衣带都紧了一点,大家也觉得跟这口吃的比起来实在不算是什么。
楚月自己也吃了一些,又悄悄用食盒装了一大盘。
入夜,桑枝又带着楚月来到了楚府后面那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