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大步走到谢临身边,指着谢临嘴角边的痣,“谁说本公主记得你,本公主不过是记得这颗好吃痣。”
或许是走得太急了,她一下子没站稳,眼看就要摔下去。
谢临一瞬间也犹豫了,本来以他的身手,一伸手便能扶稳安阳公主,但他一时间竟拿不准主意究竟扶好还是不扶好。
就那么一下子的功夫,安阳公主马上就要跟大地亲密接触了,谢临终于还是打定主意要捞一下她,起码不要让她摔得太惨吧,多丢人啊,他告诉自己。
但由于俩人的重心都太低了,谢临这一捞,人是抱稳了,俩人却一起摔到地面上去了。
所幸谢临还是比较有良心的,自己当了人肉垫子,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安阳公主把谢临压在身下,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宫女们吓坏了,赶忙上前来扶安阳公主,一个劲儿的问公主殿下有没有事。
安阳公主赶忙起身,脸一下子全红了。
谢临也爬了起来,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佯装淡定的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又“咳咳”两声,“公主殿下好记性,在下深觉荣幸。”
安阳公主看了他一眼,“嗯。”
宫女们还在上下检视着公主,深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没事,上茶。”安阳公主说道。
宫女们放了心,拿出整套自带的茶具,给公主斟了茶。
谢临斜眼看着,“公主殿下,这间酒楼好像是您让在下过来的,难道不是您的地儿?”
安阳公主喝了几口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谢临心下了然,他早便猜到,这座酒楼不是皇后的私产就是安阳公主的私产。
“所以谢世子,你之前想问的是?”
“在下想问问公主殿下,楚姑娘不见了的事您是听谁说的?”
安阳公主看了眼旁边的春夏,春夏开了口:“前几日,奴婢有事到娴吟宫,无意中听到令妃娘娘跟她的贴身宫女说话,说的是—”
她学着令妃的声音,“这下那个狐媚子被带走了,哼!还想跟本宫争衍哥哥,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安阳公主待她说完,接过话头:“令妃说的衍哥哥你知道是谁吧?”
谢临摇摇头。
“她说的衍哥哥便是我的三皇叔靖王,靖王单名一个衍字,他们之间的故事你知道吧?”
谢临点点头,“略知一二。”
“嗯,令妃原本与我三皇叔十分要好,最后却嫁给了我父皇做侧妃,这件事本来就奇怪得很,因此本公主一直对她很留意。”
“听她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有一名女子,与我三皇叔有了些瓜葛。”
“你知道,我三皇叔平日里公务繁忙、不近女色,他身边统共就没出现过什么女子,我思来想去,突然想起当日在围场,楚姑娘发生危险那一次,便是我三皇叔眼疾手快,冲出去救了她。”
“楚姑娘在围场曾发生危险?”
“嗯,”安阳公主有些赧然,“后来我又找人问了问,才知道楚姑娘去昆明时,跟随的便是我三皇叔的车队。”
“因此,我当下便疑心令妃说的狐媚子是楚姑娘。”
“但是我在宫里旁敲侧击了几次,似乎又没什么事。”
“上次去靖王府,便是打算去问问我三皇叔此事的,但是先遇到了你,我记得上次在大昭明寺你便是跟楚姑娘一起,因此若是她发生了什么事,你肯定知道,便有意试了试你,果真我话一出口,你便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