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越来越多,力度越来越大,谢临本来站在摇晃的吊桥上就不好使力,此时一只手还要抱紧安阳公主,举剑的那只手便愈加使不上力。
“嗖”的一声,一支箭贴着安阳公主的脸颊飞过,谢临赶忙侧身,利箭便“噗”一声扎进了他左边胳膊,溅出来的血有些甚至飞到了安阳公主的脸上。
安阳公主吓得牙齿都在打颤,“谢世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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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强忍着疼痛,“在下没事,公主殿下,我们把吊桥晃起来,让他们无法瞄准。”
“嗯。”
俩人努力摇晃起吊桥,果然弓箭射偏的便多了许多。
安阳公主本就紧张,此刻再摇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
谢临也有点晕,但靠着尚存的理智,仍然在砰砰砰挡着箭。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靠近大昭明寺的那一侧桥头传来了声音,“世子爷!”
听到王五、周六熟悉的声音,谢临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才松了。
吊桥两侧的弓箭手立即停止了射击,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王五、周六迅速跑上吊桥,这才看仔细世子爷紧紧抱着安阳公主,臂上插着一支箭,而俩人四周散布着数不清的剑簇。
王五赶忙上前帮谢临将箭拔了,又撒上随身携带的止血药,再将伤口包好。
几人回到桥头,银杏躺倒在地,已经被人打晕了过去。
谢临认为此地不宜久留,一行人急匆匆回了京城。
到了酒楼,守候在那里的宫女们一见安阳公主狼狈的样子,吓得不轻,赶忙服侍安阳公主净了面,换了衣服。
待到做好这一切,安阳公主坐上马车打算回宫,她到现在心都还是悬着的,到哪里都觉得不安全,必须要马上回宫。
马车刚一启动,谢临便跳上了马车,撩了帘子进去,坐在了门口的位置。
安阳公主身侧的春夏大惊,但公主数次私会谢世子,想必谢世子在公主心里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因此她也不敢贸然出口指责。
谢临倒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公主殿下,在下逾越了,但在下实在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危。”
安阳公主没说话,微微颔首。
春夏见状只好当做没看到谢临。
马车快到宫门外时,谢临让马夫停了车,甫下车前,又说了句,“公主殿下,您务必要小心。”
安阳公主点了点头。
目送马车安全进了宫,谢临一颗心才终于落了地,“出来吧,”他说道。
王五、周六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回府。”谢临的声音,明显已经生气了。
回到府里,王五、周六低垂着头,谢临走上前,狠狠地一人打了一拳。
俩人疼得龇牙咧嘴。
“说,当时去哪儿了?”谢临问道,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愠怒。
周六委屈的看了眼王五。
王五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道:“世子爷,小的看您和公主殿下上了桥系同心绳,生怕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就……就拉周六走开了。”
谢临气得嗓子都要冒烟儿了,“你主子我从小到大就遇过这么一次偷袭,结果你们俩人还都不见了,老子差点被人射死你们知不知道?”
俩人不敢回话,胆战心惊的站着。
“再说,我跟安阳公主之间坦坦荡荡,又有什么不可看的?”
王五看了眼周六,又看向谢临,欲言又止。
谢临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王五小心的开了口,“世子爷,您对公主殿下就没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