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大步上前,一把抓起他的头发,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德妃?”他冷声问道。
裴茗烟和安公公又对视了一眼。
那侍卫甫一听到德妃的名讳,吓得几乎就要尿裤子,这怎么,竟然跟德妃扯上关系了?
“说!”
那侍卫上下牙齿打着颤儿,“皇……皇上,卑职真的不知道啊。”
赵宁重重一甩手,那侍卫立即跌了下去。
赵宁也不看他,直接对裴茗烟说道:“裴指挥使,带去锦衣卫衙门,该怎么用刑你看着办,看看他何时愿意开口。”
那侍卫睁圆了双眼,匆忙道:“皇上、皇上,卑职冤枉、卑职冤枉啊。”
“是,皇上。”裴茗烟说道,便叫了候在外面的锦衣卫进来抓人。
那侍卫匆忙爬向赵宁,“皇上、皇上,卑职什么都没做过,卑职什么都不知道啊!”
赵宁仿佛没听到,大步走回龙椅上坐好,右侧那名侍卫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拖走,心里防线早已经崩溃。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进了锦衣卫衙门,不死也要半残,要知道,这样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倘若说那些有背景的还能勉强捱过去,全须全尾的出来,像他们这样的,待到能出来时,指不定已经变成了什么样,他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等着。
赵宁喝了几口茶,才道:“说吧,从实招来,朕免你死路一条,对外便说是他,”他看了眼被拖出去的那名侍卫,“是他耐不住锦衣卫的酷刑,因此都招了。”
右侧的那名侍卫跪在地上,心里激烈的作着斗争,今日这件事,他本就不想牵扯进来的,更想不通怎么会跟德妃扯上关系,又怎么会害了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
如今这态势,倘若他跟被拖走的同伴一起咬死不承认,是不是也能扛过去?但看皇上的表现,只怕已经认定了是他们做的。
倘若认错,如今他们害的是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啊,一位是后宫之主,一位是深得皇上喜爱的长公主殿下,焉知皇上会不会放过他们。
他权衡着、踟蹰着、犹豫着,只觉得被多重大山压着一般,都要透不过气来。
赵宁也不急,兀自喝着茶。
又过了一会儿,那侍卫还是没说话。
赵宁道:“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你都不要,看来是想同他去锦衣卫衙门里作伴了,罢了罢了,朕便成全你们吧。”说着就要起身。
那侍卫心一横,“皇上请留步……”
夜深了,楚月的腹痛却越来越厉害,五脏六腑都仿佛搅在了一处。
胡嬷嬷焦急的在屋外候着,不时让小宫女进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东芝和碧螺在里面伺候着,看到楚月这样子,俩人急得不得了。
东芝道:“碧螺,你去外面跟胡嬷嬷说一声,看看能不能再请御医来看看。”
碧螺应了声是,便出去了。
楚月眉头紧蹙,一张小脸已是十分苍白,“东芝,寻常吃坏肚子,会这样吗?”她问道。
她没了以前的记忆,这一年多来在饮食方面十分注意,从未吃坏过肚子,因此不知道吃坏了肚子究竟是怎么样的。
东芝给她擦拭着头上的汗,“长公主殿下,不瞒您说,奴婢从前吃坏肚子,顶多就是有点儿疼,从未曾像您这样一般,便是奴婢身边人,都不曾疼到这样的地步,这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会这样?待会儿御医来了,奴婢好好问问他们。”
楚月颔首,她已经被这肚子疼折磨得十分疲乏,夜已深,却又睡不着觉,当下只觉得又累又困又疼,已经几乎要精疲力竭。
胡嬷嬷听了碧螺的话,赶忙去请御医,她急匆匆出门,不期然却撞到了一名小宫女,她打了个趔趄。
仁玉赶忙扶稳胡嬷嬷,“嬷嬷,这是怎么了?怎地如此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