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您母亲。”
袁子骞这才反应过来,母亲从苏州过来,甫一进京,便直接进了宫,连他都未能见上一面,因此一下子竟未转过弯来,“好,”他说道。
楚月听他这样说了,抬脚便准备回去。
袁子骞又道:“是现在取了告诉您吗?”
楚月愣了愣,是啊,袁先生是外男,平素不能进出后宫,是联系不上在宫里的惠妃的,现下她既然将话带到了,自然还是把话传回去为好。
“嗯,我在这候着,您想好我再回去。”楚月说道。
袁子骞便点点头,开始想起名字来,一连串的名字在他脑海中划过。
如华?寓意不错,华字也很大气,但想想似乎又觉得还不够好。
芸若?秀气有余却又阴柔了些;
曜儿?虽阳光却又阳刚了些;
菁菁?虽然郎朗上口,但作为一位小公主的名字好像又小气了些;
清懿?好听是好听,但笔画太多了;
他原先不觉得取名难的,但真到了自己要取名字的时候,才发现这真是个难事儿。
楚月先是在一旁侯着,后来就有些疲累了,原先在延禧宫,从下午到晚上连着紧张了半天,虽说不用她亲自上场伺候着生产,但精神总归是崩着的,因而现在松懈下来,又到了子时,便开始犯困。
保和殿里有长凳,楚月走进去,坐在长凳上,倚着墙壁,闭目养神起来。
袁子骞见她进了殿,不动声色的让阿兴去看看是什么情况,阿兴过去瞧了两眼,回来汇报了情况,长公主殿下许是太累了,在长凳上睡着了。
仁玉也有些发愁,她以为长公主殿下就是进来歇歇,谁知竟然睡着了,还是二月,这样睡要着凉的。
袁子骞思索了半晌,还是吩咐阿兴,“去翰林院把我那件狐皮大氅取来。”
少倾,阿兴便取了衣裳回来。
袁子骞让他将衣裳交给仁玉,淡淡说了句,“若是要披便披吧。”
仁玉接过阿兴递来的狐皮大氅,接着灯笼微弱的光,她看清了这便是上回在明月楼见过的那件大氅,是袁先生的私物,她很是为难,阿兴也很为难,“大半夜的,实在寻不到其他可以盖的了,将就着用吧。”
仁玉很无奈,她一个人跟着长公主殿下,没法回后宫去拿衣裳,现下已经到了半夜,附近也找不见什么宫女太监,她只好将那件大氅披到楚月身上,楚月动了动身子,似乎确实有点冷,她不自觉的裹紧了那件大氅。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楚月才醒来,醒来的时候,她浑身酸痛,动了动胳膊,忽地就见到那件眼熟的狐皮大氅,竟然紧紧的裹在她身上。
她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狐皮大氅掉落到地上,袁子骞听到声音,进了殿,“您醒了?”他面色苍白,还咳了两声。
楚月一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您……我……”
袁子骞面色平静,“您过来给微臣传信儿,说是惠妃娘娘生了小公主,又让微臣给小公主取个乳名,后来您就睡着了。”
楚月渐渐想起前一晚上发生的事,她看看四周,见到仁玉趴在一旁的凳子上,还在熟睡中,她又看看袁子骞,小心质疑道:“袁先生,您没睡吗?”
“我在想小公主的乳名,没睡。”袁子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