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怔愣在原地,“您……能不能要个别的?”
那幅北寺塔的木刻年画,在她从江南回京后,就送给阿衍了。
“怎么?那幅画您不是说不想要的吗?”袁子骞又道。
楚月捏着衣裳下摆,不知该如何回这个话,“那幅画……那幅画不见了。”她说道。
袁子骞眸色黯了黯,“既如此,就先欠着吧。”
楚月讷讷的答道:“嗯。”
袁子骞起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个时辰,阿兴回来了,“长公主殿下,楚大老爷已经回家了。”
“没事了吗?”她问道。
“没事了,公子办事你放心。”阿兴答道。
楚月这才放了心,她出了云来客栈,先到了附近的一处银庄,换了些散碎银两,阿衍当初给了她两万两银子,不过每张的面额很大,都是五百两,她换银子的时候那银庄的掌柜狐疑的看了她好几眼,她壮着胆子大声跟那掌柜的说道:“快些,我家公子还在外面等着呢。”语气中是满满的不耐烦。
掌柜的赶忙将银两换好,楚月用袋子装好银两,又到了附近的一处药店买药材,这家药店的药材很全,所有楚月想买的药材都有。
买完药材,她又踱到旁边的一个售卖陶器的小店,将制药所需的用具又买了些,但是显然她已经拿不了了,只好付了钱跟店家说待会儿再来拿,跑了两趟,总算将东西全部拿回了别院。
楚月这才觉得累极了,她一夜没睡,今日又忙活了大半日,现在全身疲惫,采荷服侍着她换了衣裳,她的头一沾着枕头便睡着了。
睡梦中,阿衍浑身是血的躺在一处岩石前面,他身后伸出无数双利爪,拼命撕扯着他的肌肤,直挠得他血肉模糊,鲜红的血流了一地,他皱着眉,轻唤出声,“月儿……”
“阿衍!”楚月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脖颈下汗涔涔的,她睁着双眼,“阿衍,待我来救你。”
接下来两日,楚月又出了两次门,这两位都是化身为丫鬟,当然还是将脸上涂得跟之前扮作小厮那样,采荷看着起疑,“小姐,您究竟要做什么?”
楚月也不回答她。
接着,楚月便开始制药,采荷见小姐又开始制药,隐隐猜到些什么,“小姐,您要远行么?”
楚月这才答道:“我要去云南。”
采荷一听她这话,又惊又急的说道:“小姐,云南那边现在大乱,去不得的。”
“我必须要去,阿衍现在在那边,我去找他回来。”楚月的语气中是毋庸置疑的坚定。
采荷闭了嘴,愁眉苦脸的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那奴婢随您一道去。”
楚月看了她几眼,“你不能出门。”
“为什么?”
“王爷为什么将你藏在这儿,你又忘了?”
采荷一梗脖子,“左不过是皇上想杀奴婢,但是本来就没几个人识得奴婢,要是出了京,更加不可能有人认得出奴婢,皇上总不可能画了奴婢的画像通缉奴婢吧?”
楚月犹豫了。
采荷又道:“小姐,您一路上总得有个人服侍才是,我跟了您这么久,您还不放心吗?之前在秋猎行宫,您想学骑马,不还得放个人扮作是您吗?这一趟远门,多个人总是方便些的。”
楚月想想,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