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洲拼命挣扎但济于事,在那股形力量的控制下,他连灰烬化都做不到,动动手指都是奢望。
没有了灰烬的帮助,他开始感觉到剧烈的疼痛,骨骼碎裂的痛、被抽筋扒皮的痛、内脏被挤压的痛,痛的钻心刺骨,痛的他不想再活下去。
远超人类承受极限的痛苦促使着他声嘶力竭地哀嚎,不管他如何挣扎凶手都动于衷,反而更加疯狂地催动能力,蹂躏着李桐洲。
李桐洲知道在这里死了一切就完了,他已经被追踪,一旦世界重置,让那五个人反应过来,他真的会在接下来不知道多少个轮回中被虐杀,他必须撑过今天。
但他有心力,他使出浑身解数都法挣脱控制,如果他此时还能保有意识,说不定他会后悔,后悔不自量力地与独响者为敌,后悔正面迎敌,但现在他的意志力已经被痛苦撕毁,他除了疼痛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他死定了。
他死定了,夜伯也是如此认为的,不管这个土著有多少小聪明,身上又有多少特殊,他相信土著与自己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绝对的差距是法用任何方法弥补的。
夜伯的想法是对的,土著凭借自己确实法与使出浑身解数的他对抗,但他唯独算了一点,李桐洲并非孤立援。
意外如约而至。
另一个李桐洲出现在了夜伯的视野中。
夜伯瞳孔急缩。
此时,被他蹂躏的李桐洲腰间的腰带发出了幽蓝色的光芒,黑匣子兀然显现,一张星卡在空中飘荡,自动钻进了黑匣子里。
更多的幽蓝光粒子飘向一边好整以暇的“李桐洲”,在它手上凝聚出了一把长弓。
“住手!”夜伯大喊道:“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它毫不理会,持着巨大到夸张,跟人持平的长弓,不可思议地拉动光做成的弓弦。
“如果你是想独吞这个世界泡的奇迹扳机,那我给你就是,但你要是现在把我杀了,等他度过今天,他就是到嘴的鸭子也该飞了!”
它依旧动于衷,光凝聚在弓弦之上,以光为箭。
感受到那根箭矢传来让他颤栗的气息,夜伯绝望了。这根光之箭矢并不是什么高位的能力,如果用它来对付独响者中的其余五人,恐怕都很难起到什么效果,但六人之中,只有夜伯最怕它。
光是神圣,神圣可以净化邪祟,而此时拥抱了那股黑泥的他正是邪祟。
他被算计了,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这场战斗本身就是那个女人设计好的圈套。
夜伯朝着光,发出了不知是勇气还是恐惧的怒吼,然后转瞬之间光之箭洞穿了他的头颅。
他身上的黑泥瞬间失去活性,像干透了的泥巴脱落下来,他身后的翅膀也随之消失,夜伯如断了线的风筝,颤颤巍巍地飘荡一会儿后跌落在地。
随之落地的还有李桐洲,夜伯对他的控制消失后就立马摔了下来,李桐洲的眼睛里充斥着血液,模糊不清间隐约察觉到有人来到了自己身边,他接近梦呓地道:“救,救我。”
“李桐洲”拿起最终命令,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本体,开口时却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你不能活,现在还不能。”
李桐洲心领神会,彻底放弃了挣扎,任由分身手中的长梭贯穿自己的头颅。
……
……
下一个轮回前夜。
城市乱了套,五个独响者使出了浑身解数,把城市硬生生砸成了一座废墟,这次世界泡里还有许多幸存者,他们或目睹了独响者们的神力,或在天灾的席卷下疲于奔命,更有甚者有幸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那些跟神明一样强大的家伙们正在抓捕一条鱼,他们遭受的屠杀不过是被殃及池鱼罢了。
突然,他们疯狂的行动停止了,他们在城市各处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天。
他们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在寰宇之上悬挂着六颗闪耀比的星星,那象征着六个独响者,独响者进入世界泡便会出现这样的寓象,这是他们存在的证明,但就在刚刚其中一颗星星陨落了。
有人死了。
寸头大汉站在大厦顶楼,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们六个人之间的通讯忽然切断,失去了指挥,各自像头苍蝇一样追捕着节点,但他们论多强大,都休想抓住一个可以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的东西,他们可以说是束手策。
头苍蝇般窜了许久之后,他们就看到了象征着夜伯的星星陨落。
大汉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他站在最显眼的位置插入星卡,已是夜幕的望海的夜空下突然爆发出耀眼的湛蓝色光芒。
这是他的“烽火狼烟”,在通讯断开的现在,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通知其他人。
最先来到顶楼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是能引动风暴的女人,另一个则非常陌生,大汉看了好一会才敢确定她是星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