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景眼中瞳孔微沉,隐含凌厉,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也想要知道是谁故意设局,让这场饱含祥瑞意义的狩猎变成厄运,毁掉他的名声。
虽说表面是冲着这次狩猎的郎君去的,实则是冲着他去的。原本每年的冬猎都是他之前所杜撰出祥瑞灵鹿的谣言而设定的。他每年来也是为了顺应天意,让百姓看到他的虔诚。
却没料到今日会发生如此严重的事情,如果不能处理好这件事,他那他之前向百姓刻意展示的祥瑞灵鹿之事,恐怕就会变成厄运降临,德不配位,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将大打折扣。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为今之计,只有找出这场事件的真凶,证明是人为破坏,才能稍微挽留一些颜面。
想到这,谢怀景不由得有些怀疑地瞥了一眼站在最后的长川浮黎。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如果能将这场罪责扣在他身上,百利而一害。
敌国质子,人人得而诛之,没人会怀疑他做这件事的动机,通过这件事,百姓将会对兰朝更加深恶痛绝。
谢怀景摆了摆手,站在一旁穿着铠甲的禁卫统领则走出帐篷,片刻便又回来,身后则跟着王太医,王太医的手中还抱着一些草料。
“回禀皇上,这草料果然有问题,这里掺杂着一种叫喜朝天的药物,马吃了掺药的草料,大概六七个时辰后就会变得异常兴奋,开始发狂,最爱靠近颜色鲜艳之物。”
药物名字一说出口,顿时唏嘘一片,在场的诸多男子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气氛也诡异起来。
时泱却是听都未曾听过,她扯了扯长川浮黎的衣袖,靠了过去低声问道,“这是什么药?为何大家表情都怪怪的。”
长川浮黎微眯了眯眼,神色平静的回答道,“一种你最好不要了解的药。”
说了和没说一样,时泱撇了撇嘴,又老实的站回原地。
“此种药物最常出现在勾栏瓦肆之中......”王太医声音越说越小。
时泱好像有些明白这是什么药了,不免有些脸红,她还特意去问这是什么,太丢脸了。
“够了,卢统领,昨日夜里有谁去过马厩?”
谢怀景不耐烦的打断王太医的话,眼神盯着卢统领。
卢阁抱拳,开口道,“回禀皇上,根据昨日夜间巡逻的禁卫描述,确实看到有人靠近过马厩。不过......”说到这,卢阁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一眼七皇子,有些欲言又止。
“说!朕面前吞吞吐吐作甚?”谢怀景皱了皱眉头,喝道。
“微臣问了昨日的守马太监,太监说昨日夜里看到了质子殿下、周伤公子和七皇子殿下去过马厩。”
声音一起,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纷纷扫向站在最后的长川浮黎,下意识他们认为这件事肯定是敌国的人做的。
时泱先是吃了一惊,下意识跟着众人的目光一起抬头看向身前的身影。
她突然想起来,昨日她回帐篷时,他确实不在帐篷内,原来是去马厩了?但是他去马厩做什么?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吗?他怎么敢啊?时泱既想不出他做这件事情的动机,也感叹他的胆子实在太大,一个人就敢在这群狼环伺的海朝闹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