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静悄悄的。

顾小婉和沈哲明刚刚送走吴砚，正在面临人生中一个巨大的难题——如何让顾小婉安心睡觉。

沈哲明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恐怖片真的挺恐怖的。

“什么条件都可以，真的没有能让你安心睡觉的环境吗？”

顾小婉头都快垂到胸口了，耳语一般回答：“对不起，目前还没找到。”

沈哲明陷入沉思。

“但是沈总，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所以我保证，今晚一定老老实实待在正常的床上！”

沈哲明敷衍地点点头。

再这么僵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顾小婉看他和看恐怖片的眼神也差不了多少，沈哲明提一句“有事叫我”，就先回了自己家。

顾小婉暂且松了口气，回屋躺在床上。

事实证明，理智和情绪是两种根本不相通的东西，就算她默念了几十遍“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也没有对恐惧造成半分影响。

“冷静冷静只是电影相信科学相信科学相信科学……”

这么一相信，先前那篇科学的灵异故事又冒了出来，顾小婉“腾”地一下就坐起来了。

她可能、大概、也许……要对不起沈总了。

沈总料事如神，顾小婉脚还没沾地，手机及时响了。

“喂？”

“有人一起聊天会不会好点？”

夜深人静，沈哲明声音听上去也轻了些。

“不用，我……”

“正好我也睡不着，以前这种时候都是吴乔陪我聊，今天他估计得哄小砚，没空。”

“啊……好，不过您为什么……”

“说起来你的部分作品已经投入市场了，反响很好，不愧是你。”

“啊？”

顾小婉原本想问沈哲明为什么睡不着，被这么一打岔，别说沈哲明为什么，就连她自己为什么睡不着都忘了。

沈哲明的手机里传来尖叫声，“真的吗！它真的卖得很好吗？”

“真的，我有说谎的必要吗？”

“是报复吗？是竞争公司要买去恶搞吗？是……”

“小婉，我以为你已经看清楚自己的实力了。”沈哲明打断她各种负面猜想，

“上次的礼服你也设计的很好啊，分公司的设计师和咱们总监不都很认可你的作品吗？”

“这倒是。”顾小婉冷静下来，躺了回去。

经过上次的风波，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能力比认知的要强很多，可某些惯性思维一时半会还是改不掉。

“我可能只是不知道自信应该是一种什么状态吧？”

“你那个朋友就很自信，没影响过你吗？”

“瑶瑶？她是天才，从小就是。”

“你也是啊。”

能把吴乔的题目答出来，沈哲明不信这是一般人。

顾小婉脸又有点发热，情不自禁把半张脸缩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