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加入公司多久了?比我久吧？”
“是的。”她如实回答。
“那么那次我在传销组织里英雄救美，也是你安排的一场好戏?”
“没。”她回答，“不过那演流氓的人，被你追打至出车祸倒是真的。这样的担色公司里多的数不过来。”
我脾气再好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个巴掌拍去，陆安安转瞬嘴角就挂血了。
看她岿然不动的样子，我心情很快又平静了下来，问道：“今天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对我的情况究竟了解多少?”
“了解不多。不过我知道，你八成卷入死人NPC的风波里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竺梦婷。你第一次见到竺梦婷的身体时，就认出了她。我是她的监控员，一直知道她和她的NPC父亲还在联系。”
这么说是陆安安一直放过了竺梦婷。不过这个竺梦婷和骆冰冰究竟是怎么个关系，我始终没有闹明白。几次想向骆冰冰弄清楚情况，都被别的事支楞得不可开交。趁着这个机会，我要向陆安安问个明白。
“竺梦婷不是她的真名，骆冰冰更加不是。”陆安安道，“我后来发现骆冰冰只是一个NPC，长得和她很像。两人在游戏里经常互换身份，以掩人耳目，躲避公司的追踪。”
话说到这里，我终于想起来了。当初在莺语楼，出现过一个假的骆冰冰。林凡说过，在笔尖山上一直存在着一个冒牌货，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那么问题开了，竺梦婷的真名究竟叫什么呢?还有一度与我相处的究竟是哪个骆冰冰呢？
“安安，你本质好像不坏，为什么一定要在公司给董成卖命呢？”
“他对我有恩，你不要多问了。反正我不会害你，也不会背叛他。”
陆安安的说法让我非常不舒服，有恩必报，她倒算是个好人。可这样是非不分的好人，岂不是比坏人还要恶心。
然而陆安安偏说她不是好人只不过是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罢了。
“赵征，当初你英雄救美，虽然只是一场戏。但假做真时真亦假，我怎么能不心动呢？我怕是爱上你了，赵征。”
她的话让我一怔。要知道论在现实中还是在游戏中，论是袁敏儿还是骆冰冰，都没有正二八经的对我说个“爱”字，现在她说出来了，令我十分动容。
要不是在虚拟世界我已经有袁敏儿了，在现实世界我已经有骆冰冰或则竺梦婷了，我可能真的法抵御她的示好。
我不禁为自己感到好笑。袁敏儿只是一堆数据，近来还对我鄙视万分，我有什么好钟情她的；骆冰冰连真实名字也不肯告诉我，生性又放荡，我有什么好怜惜她的。
最最可笑的是，我心理上明明已经脚踏两条船了，却拒绝踏第三条，真是又当又立。
“你不要再回公司了。”陆安安劝我道，“今天你亲眼目睹了，董总害死了人。再回去你就同流合污了。”
她的话非常有道理，以前我只是听说公司害人，毕竟法证实。现在董总当着我的面害死了黄警官，我再不举报，岂不是犯了包庇罪?
但她不知道黄工是个警官，我只要和警察说明情况，自己有心帮助收集董成犯罪的证据，应该能洗脱罪责。
“安安，如果我去警方举报董成，你会怎么想。”我试着问她。
“别傻了。”陆安安道，“董总势力滔天，他在警方也有内应，你手上毫证据，冒然举报简直以卵击石。但你不举报，又等于坐实了包庇罪。所以思来想去，你还是尽快离开这座城市的好。”
“那你呢？你不怕犯包庇罪吗？”我问到。
陆安安不耐烦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的情况非常复杂，不是三言两句解释得清楚的。明天的表彰大会，董总要给你奖励五十万现金，这笔钱我已经提前让人打给你了，这样还属于正常奖金。要是到了明天，你真去领奖它就变成封口费了。其中要害你自己掂量清楚……”
撂下话，陆安安道了句晚安，就此离去。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五十万奖励呀，再加上先前发的工资足够我再往后生活建立自信了。我论如何也要让它变成合法收入，而不是封口费。但想起袁敏儿和骆冰冰，我实在不能见利忘色。
袁敏儿还好，她毕竟是虚拟人物。骆冰冰可是实打实的美人呀，我岂能为了五十万出卖自己良心?
再三思索下，第二天，我又回到了公司。
开完表彰大会，我连入了游戏，当即乔装改办，再上那笔尖山。
我已经想好了，找到黄警官的“灵魂”，向他寻些有用信息来避开董成在警方的内应，以求和警方合作，最终扳倒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