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枫慌忙解释道:“赵兄不要误会,我与林兄只是在比武。”
“比武这都什么节骨眼上了,还比武?”我问道。
程枫道:“我一早得到内幕消息,听说朔州军要攻打边州城。所以赶来了莺语楼,想通知骆姑娘。我的消息虽然晚了,倒好在朔州军没有前来这里为难。眼见骆姑娘不在这里,我也不想白跑一趟,所以才想起和林凡兄弟过个几招,毕竟他的身手天下双。”
林凡道:“确实只是过招,会长不要误会。”
我这会儿可没工夫误不误会,我问林凡道:“骆冰冰既然不在,可有一个叫袁敏儿姑娘,或则叫陈盛的男子来过?”
“袁敏儿莫非就是边州城,袁将军的女儿?她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地方。至于陈盛,以前倒是常客,他获罪以后却不曾有来。”
“两人都没来?”我有点难以置信,“林凡,你实话告诉我,骆冰冰到底在不在?”
林凡道:“骆楼主交代过,见会长如见楼主,林凡不敢隐瞒。楼主确实不在,你说的另外来两人,也都没有来过。”
林凡的回答,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袁敏儿半路上拦住了陈盛,一起杀回边州城去了?
程枫见我忧心忡忡,问我道:“赵兄,莫非又出什么事了?”
“是,是,大事。”我回答道,“袁敏儿是我最亲的人,我担心她想不开,会前往边州城刺杀敌将屠安。”
“这可如何了得!”程枫道,“这袁小姐也太冲动了。那屠安有万夫不当之勇,还会些旁门左道令人不齿的邪术,不是一般人能近得了身的。”
林凡道:“会长,你说的这也有点奇怪。那朔州军明明还没有攻打城池,袁小姐怎么能入城刺杀敌将呢?她莫非是去十七里铺的敌营了?可从敌营到边州城,也不经过咱莺语楼啊,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什么?”我吃了一惊,“你是说朔州军还没有攻破城池?”
“岂止没有攻破,甚至没有攻打。”林凡说着,喊手下拿出了一章告示给我过目。
这是张朔州军射入边州城的告示,意在劝降城内的士兵,祸乱我军军心。那告示上分明写到“主犯必究,胁从不问。但城中有愿意弃暗投明兵丁者,或翻墙出逃,或民舍藏匿,或阵前杀害长官献城。但行此等,则可既往不咎,加官进爵。如至明日午时过后,依旧不能决断,不免刀枪相见,有误生灵……”
告示的落款是昨夜,这张告示还是临晨时分边州城内的线人带出来的。这足以说明边州城没有破,黄胡子是瞪着眼给我说瞎话。
“好你个黄胡子,袁敏儿肯定是被你绑架了。你既然不仁在前,休怪我不义在后。”我心道。
那么怎么对付黄胡子呢?我首先想到了向董总举报他。但这样做,未免过于冒险,董总把他杀了,我得背个谋害警察的罪过。
假如不经意向董总透露消息又怎样?这么做,我能洗脱罪责,借刀杀人。可是他毕竟是活人,害死他我良心不安。更何况骆冰冰也和他一伙,暴露他难免连累骆冰冰。
看来游戏里的事情,还得游戏里解决。他不是想置身事外吗?我偏偏叫他吸引仇恨。
林凡说过,见我如骆冰冰。我指挥他的护卫队是没有问题的。程枫则也是边鹰会的成员,他父亲的命还等骆冰冰去救,我似乎也有办法命令他。有了这这两个大能人助我,难道我竟没有办法对付黄胡子?
我当即向二人说明事情的部分原委,并告知,黄胡子可能软禁了袁敏儿和骆冰冰,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保存实力,不想为边鹰会大业贡献力量,我们该做的就是拉他下水。
我的计划非常简单粗暴。我们带着莺语楼的人马,打着笔尖山的旗号,去十七里铺劫营,把朔州军的部分力量吸引到笔尖山去。这样一来,黄胡子不出兵恐怕也得出兵了。
林凡和程枫艺高人胆大,我敢想的事他们敢做,我不敢想的事他们其实也敢做。但说到劫营,他们却要斟酌一番。
林凡道:“若黄胡子真绑架了楼主,我们招惹敌军上山,岂不是害了楼主?”
“这个你放心。”我道,“那黄胡子想的只是削弱袁家的力量,不敢和边鹰会彻底翻脸。朔州军一到,他必然奋力抵抗,真若打不过了,也会带着袁和骆,从连绵的山体逃跑。就笔尖山那地形,十万人马也围困不住。”
程枫又道:“军事我不懂,但是白天劫营,恐怕不容易奏效。”
我解释道:“妨,我们马匹多,都是骑兵。只在营地周围没完没了的骚扰,不怕他们不来追击。”
商量既定,我们当即点起了莺语楼内的一百精锐护卫,备好了马匹弓箭,随时准备出发。
然而,在一楼正厅内誓师之后。事情忽然又有变故。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摇摇晃晃地从二楼一件雅房走出。“喲,大半夜的不去睡女人,这是要干啥去呀?”
这声音一出,林凡的脸差点气绿了。我循声望去,终于看清了女人的相貌。
怎么回事?到底谁再说谎?眼前这人难道不是骆冰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