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第三圈层的街道上,不断有女子试图接近李龟年,毫底线地向他表达勾引之意。
这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除了令旁人鄙夷外,也令李龟年不胜其烦,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喝退。
现在我知道她们与贵妇社区的女人区别是什么了。原来除了对李龟年的绝对顺从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在决定这里的社会分层。
李龟年说,那就是道德。
他说出“道德”两个字,把我吓了一跳。怎么他还讲道德吗?
“封建道德。”李龟年解释说,“也就是对我绝对忠诚,处处为我舒适度着想,是这里的绝对道德高标。富人区的女人会换位思考,知道不能过于主动来打扰我。而这条街上的女人,考虑的是她自己的欲望和前程,想借讨好我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她们的动机就不单纯,怎么能被我赏识呢?”
“你得了吧。”我打断了李龟年,“即使是封建社会,也不会把对你这样的采花贼忠诚当做道德的。”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小镇的边缘地带。前面是一个斜坡,有台阶通往高地上的营地。
附近巡逻的山妖发现了我们,它们跑过来,问李龟年是否需要安保。李龟年说不需要,他今夜的目的就是带我深入女群众,有了山妖护驾,一切就变味了。
意识到外围圈层的女NPC可能充满敌意,我觉得李龟年是在玩火,他不需要防备我还需要呢!我于是向山妖们索要了一把铁剑,以防遇到不测。
李龟年对我这么害怕有点不屑,他说:“赵征兄弟,我们要相信她们,不能自绝于群众。”
我还是坚持带着武器上山,李龟年没有办法,只好在前面为我带路。我们拾级而上,很快到了坡顶的平台。先前在瞭望塔见到的篝火营地就在眼前了。
和我想像的还真不一样,这里的人见李龟年到来,并没有发起敌对的攻击。相反,老远就有人跪了下来,迎接我们走到了眼前。
帐篷里的人也很快惊动,纷纷效仿着前人跪迎我们。一个强壮的中年妇女,似乎是这处营地的首领,她激动地哀求李龟年:“大人,放我们入城去吧,这里的姐妹都已经反省的差不多了。我们每天面对山林的野兽,还有不法之徒的侵害,已经快受不了了。”
另一人在旁边附和道:“大人,天气转冷了,山林里已经找不到足够的食物了。求求你行行好,给我们一次机会,否则我们都熬不过这个冬天的。”
真是大出意料之外,原来小镇的外围是李龟年流放犯人的地方。
那么这些人都犯了什么罪呢?不需要动口问,光听她们挨个自我反省,就叫人明明白白。
一个年轻的姑娘犯的是盗窃罪,偷了邻居家的财物,被山妖逮个正着。她被判处冻结资产,驱逐出镇一年。
一个满脸沧桑的中老年妇人,犯的是通奸罪。她和打铁铺骟了的男仆发生莫名其妙的关系,被街坊举发,判了驱逐出镇三年。
此外,还有犯了诈骗罪、伤害罪、破坏公共财务罪等五花八门的罪犯,不一而足,总得来说都是“正经”的罪名。
也有不正经的,比如一个看去很漂亮但也很傲娇的女人,犯的是拒绝临幸罪。她原本生活在小镇第二圈层,是个开裁缝店的老板。那一次,李龟年摸到她店里,忽然就淫性大发,要当场宠幸这位姑娘。后者接连几次躲避开了李龟年的飞扑,等到了第八次,李龟年不在扑她了,眉头一皱怏怏而去。
女子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后悔不已,再想要补救时,山妖已经提前找上了门来。她因此锒铛入狱,劳改了一年,劳改完毕后,小镇也容不下她,把她驱逐到了这儿来。三年的拾荒生活,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楼下了永恒的印记,这疑降低了她的颜值,但据她自己说,也变因此变得更谦虚更柔美了。
李龟年看她确实有几分姿色,往日的小怨早就放在了一边。他做了一个在众人看来足够慷慨的决定,给了女子一次重返小镇内部的机会。但这次赦免不是一蹴而就,李龟年先解除了她去月牙湖捕鱼的禁令;如果半年内,没有其它过,则允许她入小镇贩鱼;贩鱼再半年没有过,则允许她进入私塾接受思想改造。思想改造以笔试成绩达标为终点,达标以后,她要去宫殿做一年清洁工,而后才能恢复自由身。
这套流程对大部分需要重返小镇的妇女都适用。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已经是她们梦寐以求的了。
这样的规则在我看来何止是扯淡,简直就是王八蛋。李龟年明明需要奴隶,却给做奴隶设立了一个门槛,让她们主动去争取。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这里大部分人对李龟年那么真诚了。因为这凝结了她们的血汗。
李龟年也为这个被赦免的女NPC感到高兴,他不免还要劝慰她几句,让她脚踏实地,好好做人,仿佛给了她一次天大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