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在哪?”我说,“既然还没遇上,先慢慢赶吧。”
小伙回答声“好”,又继续赶车。眼看天黑下来了,马匹也根本走不动了,他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身来,分明问我道:“哥,怎么越走越荒凉,你该不是迷路了吧?”
他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迷路?这叫什么话,车是谁赶的?”
我赶紧下车去看,一眼望去,四周一片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一条不像样的破石路,蜿蜿蜒蜒被夜色吞没在远方。这根本不是我来时的官道,而是一条莫名奇妙的乡间小道。
我这才知道,原来小伙也不认识路,当即一把揪住他讨要个说法。
他一脸茫然,向我解释,“哥,你说得奋勇向前,我就照做了,这才来到了这里。怎么搞了半天,你也不认识路吗?”
我被他气得半死,原来这个呆子对奋勇向前的理解就是不带拐弯的。他听我这么一说,他就一路朝前狂奔,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岔口,休说知道边州在哪。
我气得够呛,欲哭泪,心说要他把车再往回赶。可回去的路是哪条,已然不能分辨了。
边州城现在十万火急,我不能随便浪费时光。眼看得北斗七星就在眼前,我让小伙点起个火把,待马休息够了,继续往北赶路,不论绕远绕近,不能停止步伐。
小伙点点头,拿年糕去喂了一会马,回到车厢上倒头就睡。大约睡到了午夜时分,风呼呼得刮,小伙从梦中醒来,重新点了个火把,又开始赶路了。
我熬到现在,两个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就要睡去。突然间,马车一勒,把我一下子惊醒。
“哥,前面去不了了,是条台阶山路。”他对我说。
我下车一看,愁坏了。这可不是山里吗?前面若是山峡还好,就怕进了山谷,那样这一夜路算是白赶了。
还是小伙眼睛尖,微弱的火光里,他望见了路边牌子。拿火把一照,上面写着简体汉字岭“卧龙岭”,旁边又有注解,五百里外通边州。
既然路是通的,那就没道理等在这喝西风。我让小伙把马从车上解了,打算骑马过去。照理说骑马要比坐车快,唯独夜里没地方歇是个问题。但到了这一步,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两交替着骑马,一路上了山岭去,这一夜的寒风吹,差点没把人冻死。
不知又赶了多少路,我们实在走不动了。遇见路边有个亭子,过去躺倒就歇。
缓过一口气后,我愈发赶到身体寒冷。看那亭子栏杆颇多,我索性不做好事,用骨朵把木栅栏砸了,就亭子中央深起火来烤。
小伙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摸出两条年糕,开始在火上烧烤。
“哥,这么个荒山野岭,你说会不会有野兽。”他忽然问我,并把年糕分给我了一条。
“不许胡说。”我说,“不过真有野兽,也打不过我。”
小伙点点头,深信不疑。
我们吃罢了年糕,把火烧得更旺,眼见一时熄灭不了了,才放心去睡。
这时我才意识到,小伙的话可能不。这样一片荒山,别说才狼虎豹,就是有山妖夜也不足为奇。
为了以防万一,我把骨朵拽在手里睡。还用木片盖住了脖子。以我现在的力量和技能,只要不被一击致死,什么野兽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恰在我睡得最香甜时,变故又发生了。
“哥,快醒醒,不得了了。”小伙一个劲把我摇醒。
“什么事?”我好奇地问,早被他一把拉过,出亭子去看状况。
一看之下,我气得差点骂娘。
原来屋漏偏逢连夜雨,横祸专挑落难人,越是要赶路,我越走不成。
亭子外面的马已然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摊血迹。
野兽没有袭击我,它把我们的马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