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看,朱棣感觉季礴长的推测不是随便说的。
而且,季礴长随便说了些嫌疑犯,今天就都被自己那皇帝老子给抓了。
可见,自己这便宜大哥的话,真不是随便说的。
“大哥,那你说小弟该做些什么准备?或者说,大哥对那燕王有没有什么建议?若是你告诉小弟,小弟再告诉燕王,没准小弟就会立大功,得到燕王的器重!”
季礴长不禁大笑起来,还伸手揉了揉朱棣的头。
“燕王府的荣辱,和你的努力其实没啥关系。大哥叮嘱你几句,你看情况和燕王说。他听得进去自然好,听不进去,将来他想起来,也会念你的功劳。”
“首先燕王要学会韬光养晦,不要锋芒毕露。皇帝如今健在,他再怎么抢眼自然也妨,只会得到皇帝的喜爱和器重。但那宝座终有一天会换人,到时候,一个能征善战的燕王,对大明,对皇帝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朱棣面色微凝,下意识地点点头。
“其次,燕王将来就藩后,要爱惜治下百姓,更不要苛责麾下人才。”
“对了,最重要的是,燕王这一生和和尚有缘。日后若有僧人主动提点他,那燕王务必要善待他,重用他!”
朱棣都听得惊呆了!
前面的还能理解,最后,直接来了个谶语,有点算命的味道了!
“大哥,以后是多久?”
“四五年吧。”
“嘶!四五年后的事情,大哥也知道?”
季礴长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并未多说。
朱棣见他不肯多说,便也没有继续问,但季礴长的话,他却深深地记在心中。
“对了,胡惟庸呢?既然鸿胪寺和都查院的党羽都落马了,胡惟庸何时受死?”
季礴长转移了话题,对他而言,胡惟庸赶紧挂了才是头等大事,不然胡惟庸一天不死,自己就有可能死于胡惟庸的不明诡计之下。
但朱棣却一脸茫然:“没听说要杀胡惟庸啊!”
季礴长顿时竦然一惊:“没听说?我懂了!皇帝是想留着胡惟庸,等把军中党羽查清楚后,届时再斩杀胡惟庸!糊涂啊!看来是皇帝老了,不如从前那么雷厉风行啊!”
“大哥,这话怎么说?”
“这还用说?你刚才也说了,鸿胪寺、都查院的人被抓,消息已经传开,胡惟庸自然也会知道。现在不抓,那就是在给他时间布置!万一胡惟庸狗急跳墙做什么疯狂的举动,就怕陛下后悔也晚了!”
朱棣起初想说胡惟庸现在已经蹦跶不起来了,但又想着,万一胡惟庸在皇宫或者其他地方也布置了人手,那没准还真能弄出天大的动静来。
谨慎起见,朱棣赶紧起身,打算回去和朱元璋提醒一下。
“大哥,那小弟这就回去,提醒陛下尽快将胡惟庸缉拿归案!”
回宫之后,朱棣正看到毛骧匆匆赶来汇报什么事情,等他离开后,朱元璋便又是一脸怒容。
朱棣耐不住好奇,于是小心地进去:“父皇,何事惹您生气?”
朱元璋哼了一声:“还不是那个胡惟庸?咱本想着让他多活几日,谁知他却自作聪明,暗中联络朋党,意图不轨!看起来,胡惟庸这个祸害,咱是不除都不行的!”
朱棣闻言,顿时一脸惊奇:“胡惟庸还真敢乱来!这又被我那便宜大哥给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