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说的声泪俱下,为自己父亲忍辱负重而委屈,也为今天朱元璋的表态而激动。
朱元璋见他说的情真意切,便知道徐辉祖断不会在此事上头说谎。
“毛骧!”
朱元璋蓦然回首。
“臣在。”
“将胡惟庸的恶行记下来!以后要杀他的时候,咱让他心服口服!”
毛骧应了一声,随即提醒朱元璋:“陛下,要想让胡惟庸心服口服,是不是把那位叫福寿的仆人找出更好?”
朱元璋微微颔首:“贤侄,不知如今那福寿人在何处?”
徐辉祖苦笑:“陛下,我父虽然没有上奏,但想着终有一日陛下会察觉到胡惟庸的狼子野心,于是早已对外说福寿死了,实则一直暗中养在府上。”
朱元璋顿时大喜!
“福寿若在,那这事证据更加确凿,胡惟庸想抵赖都不行!”
“毛骧!立刻去一趟魏国公府,给咱把福寿带来!”
“咱要当面听听,胡惟庸这狗贼到底是怎么坏事做绝的!”
不久,福寿果然被带来,当着朱元璋的面,将自己如何和徐达生了嫌隙,又如何和胡惟庸认识,胡惟庸怎么鼓动他,一切事情都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
朱元璋听的半天都气的没说上话来!
“胡惟庸!咱用人数,却唯独在他身上看走了眼!不杀他,咱这口气咽不下去!!”
徐辉祖赶紧劝阻:“陛下,胡惟庸此人心狠手辣,所做的坏事,断不止这一件,也不可能只他一人就敢为所欲为!就怎么杀了他,他所做的恶事法昭然天下,他的同党,更是要逍遥法外啊!”
朱元璋一听,大感有理:“贤侄,那你说说,他还干了什么坏事?”
徐辉祖急忙摇头:“陛下,以胡惟庸的城府和手段,我哪知道他干了啥?就是我爹,也只本能地感觉到他这人不对劲,能坐实的,就只有福寿这一桩!对了陛下,恕臣直言,福寿这事,除了胡惟庸、福寿,就是我爹和我知道,我娘,我弟我妹他们都不知道!”
说着,徐辉祖目光投向了毛骧。
但朱元璋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的校检组织,虽然外人知道毛骧干的是什么事,但他们并不知道,校检组织发展了多少眼线。
如果福寿这么隐蔽的事被徐家怀疑,那他们一定会猜测府上有人被收买,没准就把校检的人给发现了。
于是朱元璋反手就把季礴长给卖了:“贤侄,这事其实是咱认识的一个异人说的。”
异人?
徐辉祖一脸懵逼。
“陛下,请恕我孤陋寡闻,异人……是什么人?”
朱元璋尬笑到:“其实还是人。只不过这小子年纪轻轻,出身平庸,却一身的本事,和寻常的年轻人截然不同!异于常人,咱就管他叫异人。”
徐辉祖却还是不懂:“他就是再有本事,又怎能知道我家这事?难不成,他是个算命的?”
朱元璋摇摇头:“不不,他不是算命的。其实,那小子说是听来的。”
毛骧也赶紧补充:“对,没!公子还说,这消息有可能不准,所以这才让我先调查。如果他说的肯定,那我也许会直接拜访贵府,将那福寿捉拿归案。”
原来,是道听途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