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完第三轮公演的第二天, 林漾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p>
同样晚睡的经纪人金圭禹已经从公司开完一轮会回来了, 他还给林漾带了打包好的中饭和造型组那边给孩子新添置的衣服。</p>
“先吃吧，吃完了再试衣服。”</p>
其实这事儿上周就得做，只不过因为预防流感录制暂停、然后又急匆匆重新回去录制，把私服更新这事儿给搁置了。</p>
两人解决了中餐之后, 林漾严格按照马哥给出的搭配，挨件儿把衣服试了, 在此期间还收到对方一条主要宗旨为“盘靓条顺的小哥哥如果按照我的参考意见穿衣他就是整个南韩最靓的崽！”的短信。</p>
金圭禹见怪不怪，同事有点自己的脾气很正常。</p>
何况，马哥是为了林漾好。</p>
这点很重要，所以有了这一点, 就足够了。</p>
下午的时候, 林漾照例是去公司, 碰到依然在专辑准备期的防弹。但大家压根不是什么偶遇，而是几位哥知道这个点弟弟要来, 卡好了时间短暂地和孩子聊一聊。</p>
彼此都很忙, 所以一周都不一定能有一次的见面才显得弥足珍贵。</p>
“瘦了不少的感觉？”</p>
林漾也点了点头，“是瘦了两斤。”</p>
这是他中午在公寓吃了饭之后称的重, 居然还比之前轻，倒是金圭禹觉得林漾还得去马哥那里更新一下数据, 怕是又长高了。</p>
坐着的闵玧琪想要摸弟弟的头不是那么方便，只能扯着他卫衣的肩线，像模像样地道：“肩膀好像宽了一点。”</p>
林漾没感觉：“唔，可能吧。”</p>
但这话听到几个哥哥耳朵里就略有些敷衍了, 勾脖子的、捏后颈的、揪小耳朵的、挠痒痒的，总而言之，齐齐上阵，把林漾搞到求饶！</p>
“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p>
“真的知道错了……呜……放过我，哥啊！”</p>
以闵实权为首的哥哥讨伐大军：“在外边儿玩得挺好喔，这个哥哥那个弟弟的，又是吃火锅又是夹烤肉，还有什么小分队上热搜？”</p>
朴至旻在一旁给他哥补充：“‘甜甜投喂小组’！”</p>
闵玧琪捏着林漾的后颈，还呼噜他软软的发尾：“别人在节目里走的什么苦尽甘来、天道酬勤的路线，就你！一提起你就是‘甜甜’！‘吃’！‘甜甜吃’！”</p>
林漾昂着脖子哼哼：“我这周表现的不好嘛？”</p>
金楠俊笑了：“嗯，面子还在呢！”</p>
闹完了，也该说正事儿了。</p>
一行人进了会议室，金圭禹和防弹那边的经纪人组长也加了进来，同时还有企划组的一个室长、以及公关组那边的两个staff。</p>
就像最开始就定好的企划那样，林漾不归公司新人部那边管，不管是produce202之后反响是好还是不好，他自负这边的“盈亏”，发展线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和将来新男团的企划重叠。</p>
一个人单打独斗么，难度总是更大一些的。</p>
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林漾想要保持优势本质上说也很简单：配合202，最大化地变现这其中收获的人气和流量，至少要让他在202红利吃完之前积累出自己的基本盘。</p>
在林漾刚刚参加202那会儿，他身上最明显的几大标签是“big hit出身”、“差点成为bts”、“中国北京”。</p>
可现在呢？</p>
已经红到一出镜就热搜预定、直拍一释出百万点击预定的地步！如果不是去看那些科普贴、老妈子式安利贴，谁看他都是先“202选秀出身”，其次才是“他居然差点成为了bts？”。</p>
简而言之，这个噱头已经可以撤下来了。</p>
虽然很无情，但是做艺人企划就是这样，每个阶段都有着不同的需求，又不是老艺术家，什么标签能够从头用到尾？</p>
林漾有了自己的招牌，就该更进一步，建立起只属于他自己的独有标签：比如后来节目里偶然一提如今却大盛特盛的“漾甜甜”，又比如逍遥扇那一炫之后深藏不漏的“才艺富翁”……</p>
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p>
底盘稳，靠得不仅仅是林漾自己的硬件和软件，公司的支持也相当重要。</p>
可big hit有什么呢？能提供什么呢？</p>
这不，又得把防弹拉出来……</p>
big hit目前在活跃的就是防弹这一组男团算得上正儿八经的前辈，同公司不是没有其他练习生，可交集着实少得可怜。</p>
说得难听点儿，如果不是林漾和他们有几年前的交情在，他一个新签进来的练习生去参加202还真的别想吃到师兄的“奶”！</p>
什么亲自发推啊，其他场合有意无意的cue一把之类的，起码在外界扒出林漾曾经是防弹预备役的时候，防弹这边的立场就会分割地更加清楚。</p>
说白了就是亲疏远近的差别。</p>
防弹愿意去亲近的孩子，心甘情愿去奶去捧的，公司怎么会阻止？</p>
要是不愿意，强行营业，那双方看着都尴尬！</p>
第三轮顺位发表之后，produce202节目组过来公司商量最后一集的录制材料，这其中不可避免地要牵扯到防弹，因为得提供一些林漾几年前的影像资料。</p>
可话又说回来，那个时候，他基本和防弹是扎堆儿绑定的。</p>
不比林漾是今天才知道，防弹这几位在企划案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着手在准备了，师兄愿意奶一把，这很重要，不仅仅代表着big hit的态度，更能影响m这个重利本质的商人集体对林漾的态度。</p>
这个会议的主要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商量能放什么材料，放到什么程度，放出去之后大概会对防弹和林漾分别造成什么样儿的影响。</p>
专业的人有专业的看法。</p>
但防弹和林漾又各自有他们的思量：几个哥哥想要多为弟弟做一些，可林漾又不想太麻烦，牵扯出以前的那些事情、难免会让原本就防弹有偏见的人抓住把柄。</p>
说来说去，讨论来讨论去，闵玧琪提供了一个知情者看似扯淡、其实最能被大众接受的方案：</p>
其一：大方承认林漾当年的的确确就是防弹少年团的预备役。</p>
原本这一点就是林漾的粉丝和防弹的粉丝都需要去接受的事实，没什么好回避的。只不过是趁着这次录材料的功夫，以官方口吻正式确认、盖章定论罢了。</p>
其二：解释林漾当初为什么会离开big hit。</p>
说起这个的时候，林漾脑袋恨不得埋到桌子里，可闵玧琪的语气冷静又坚定：</p>
“人是需要进步的，那时他还小，所以选择去更适合的学校提升自己，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忘记过梦想，所以在该回来的时候重新回到这里。”</p>
最重要的两点解释清楚，剩下的问题也就和其他的练习生一样。要表达自己想要出道的夙愿，自述这段时间的艰难险阻和越发坚定的信念。</p>
总而言之，要卖惨，但不能明显地卖。当然了，这一点林漾不需要了：毕竟有什么比错过bts更惨的事情吗？</p>
其次，要真情实感地向国民制作人们催票。</p>
说好了这两点，整个素材就差不多结束了。</p>
小会开完，金泰恒留了两步，揉了揉小朋友软趴趴的后脑勺：“不用有太多的顾忌，为你好的事情，大家都愿意去做的。”</p>
林漾垂着眼帘点点头，他的心就像是浸在冬日里熨帖的蜂蜜柚子茶里一样，甜甜的，酸酸的，可又那么润那么暖。</p>
赛程进行到现在，他就像一个才学会懂事的孩子。</p>
每每都要先做了，最后才能知道自己这些事情到底算什么。</p>
在学校的那几年，当真是重新回到了象牙塔里。可再次出发，身边依然有保驾护航的哥哥和团队，虽然这一路依然是披星戴月风雨兼程，将来的路会比这困难更多，但林漾心里却比从前更加充满希望……</p>
更晚一点的时候，林妈妈把林漾小时候和中学那会儿的相片扫描了不少发了过来。</p>
金圭禹看着啧啧感慨：“你小时候就像个明星。”</p>
林漾看着照片也是怀念不已：“我从小到大辗转学了很多东西，可在每个老师那儿，都是最受喜欢的学生。真的，不是我吹……”</p>
金圭禹瞅了一眼眉目轮廓几乎一样的真人和照片，“看出来了，对上这么好看的孩子，谁不喜欢啊！”</p>
这些照片，被防弹的几个哥哥一张不留地全部要走存到了手机里。晚上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难免又拿出来讨论了一番。</p>
“这张得是你高中那会儿了吧！明显高了一截了。”</p>
林漾看了一眼，继续扒饭：“嗯呢，那一个学期，我就蹿高了快5厘米吧。”</p>
青春期的男孩子嘛，天天罐牛奶，一边补钙、一边又长高，然后继续缺，缺了又得继续补，反反复复，两年里就高了差不多20厘米！</p>
朴至旻可羡慕了：“咩漾那个时候娇娇小小的一只，没想到回去之后猛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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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也是小时候学过古典舞，大家那会儿还以为孩子将来的体型也会是精致、小巧那一挂的，没想到精致是继续精致了，可高也是真的高……</p>
闵玧琪挑了一张吹笛子的，自己给加了个滤镜，就是单纯调亮的那种，弄好了之后，直接发到了成员推特账号上。</p>
等听到大家的手机都发出整齐的“叮”，然后又是一阵：“玧琪啊/哥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