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得他的心,随着她手掌轻轻落下又移开,剧烈的颤动起来。
这种感觉……不舒服极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边上一闪,躲开了。
陌微凉一掌拍空,身子顺着力道往前一倾,好险没有撞到炕桌上。
陌惊弦虽然闪开了,但是眼角余光一直都悄悄关注着她,见她因收势不住,导致上身不稳,将要跌倒。
他的手比脑子还要快一分,抬起来想要扶住她。
但是,一向眼力过人的他不知是被什么晃了眼,并没能如他所想那般扶住她的肩,而是稍稍往上偏移了数寸,指尖划过了她的脸。
他的指尖恰好触碰到她的脸颊,她也刚好此时坐稳了身子。
……碰到了。
他整个脊背显而易见地僵住了一瞬,然后飞快地将手缩了回去。
可是,当手指划过女孩脸上细嫩的皮肤,所留下的那种既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让他一时有些莫名。
陌生是他从未用手触碰过其他女子的脸,熟悉是他今夜已经两次触碰过她。
她的脸颊柔软得不可思议,只不过轻轻一触,手指就会顺着力道倏地滑向她的耳朵。
即便他迅速把手挪开,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温和柔软的触感也还是残存在指尖。
他突然就烦躁了起来:“躲远点!挨那么近……”
他本来语气不好,但是说了一半不知为什么就又不想说得那么不近人情了:“……也不怕弄脏了。”
她眨了眨眼:“你……”
他眼神不善地看着她。
她才不怕:“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有月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家主子好像在跟主子爷闹别扭。
但是又不太像,主子还是跟往常一样,每天早上起来跟着她到演武场练基本功,中午小憩一会儿,下午看看账本子,晚上看看话本子,然后睡觉。
这都年三十了,她也还坚持着要练功,一天也不曾耽搁。
但是吧,她就是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主子爷每天回府之后,不管有事没事,都要来主子面前晃一圈的。
可是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主子爷三天没来主子面前点卯了!
她还特地问了卫十一:“主子爷这两天很忙吗?”
卫十一摇头:“马上就过年了,没什么可以忙的了。”
“那就奇怪了啊,主子爷这两天都没有去看主子了啊。他这两天都在干什么?难道是要给主子准备什么新年礼物?”
卫十一回忆了一下陌惊弦这两天的动向。
早起练功,练到午膳时分,然后就用膳。
下午就在书房里看书,看到晚膳时分,然后就用晚膳。
完全没有那种找到了好东西,遮遮掩掩也要送给县主的兴奋劲好吗!
而且还有一点儿阴沉,似乎闷闷不乐。
他就道:“似乎没有。哪里奇怪了,主子没事的时候就是这么枯燥乏味的。”
每天不是练功就是读书,如非必要,坚决不出门。
“奇怪啊!你不觉得吗?主子爷在府里为什么不去看主子?主子也很奇怪,她也不来找主子爷!这俩主子,不会是吵架了吧?”
卫十一觉得吵架很正常啊,本来这俩人就不是多融洽。
要不是县主之前主动跟主子求和,又是送披风,又是送钱的,这俩人在一块儿不出一盏茶功夫就得闹翻。
主子还有一个让人一言难尽的癖好。
他一旦跟县主吵了一架——也不是,他都不吵,就站在那里听县主骂他,县主单方面发脾气——等县主骂完了,他自己能高兴好久!
卫十一第一次发现自己主子有这么一个癖好,觉得自己也要疯了。
喜欢什么不好,喜欢人家骂他!
有时候县主被郡主收拾了,不想搭理他了,他就上赶着去撩拨人家,非激得县主发了脾气,将他骂的神清气爽不可。
从那以后,他就在心里给主子打上了一个“神经病”的戳儿。
不过,有月说得也有道理,往常主子被县主骂完了,应该高兴才对啊,这怎么反倒显得闷闷不乐?
难道是主子已经不满足于被骂,而是寻求更加让人一言难尽的操作了?
卫十一心里敲起了鼓:“好妹子啊,你可得帮帮我!可不能放任主子自己胡思乱想啊!你救我一命,往后你的酒,十一哥给你包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