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的境况可比成方正要窘迫得多。
这两人一番密谈之后,照例是袁秉先走,寂竞彦再待上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不等,免得被人瞧见了他们先后离去,会联想到什么。
但是袁秉今天可能是出门没看黄历,才一出了包厢,就被人往脑袋上罩了一个麻袋!
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袁秉一个文弱书生,年少时又受过伤,身体原就不如一般人好。
更何况套他麻袋之人,各个都是高手!
包厢内的寂竞彦听着声音不对,招呼着侍卫出来看看情况。
哪知道一开门,就见袁秉头上套着个麻袋,被一群黑衣人殴打!
那群黑衣人一看寂竞彦出来了,心想坏了!
打错人了!
一声唿哨,黑衣人瞬间就四下散开,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寂竞彦连忙去扶倒在地上的袁秉,一边吩咐:“快去找大夫!”
袁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殿下快进宫!”
被嘉平帝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与寂竞彦私下有往来,这可就麻烦大了!
寂竞彦恍然,将袁秉交给侍卫,自己快马加鞭,赶紧进宫去忽悠嘉平帝。
然而,当他看见卫国公那个糟老头子一脸猥琐讨好的表情,跪在紫宸殿上的身影,他知道自己来晚了。
嘉平帝心平气和,语带关切地问他:“这么晚了,怎么还入宫来?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朕说吗?”
寂竞彦第一次觉得他或许不该听袁秉的话,跑进宫里来,试图跟嘉平帝解释他为什么深更半夜会与吏部侍郎见面密谈。
他还不如就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任凭嘉平帝发落呢!
这让他说,说什么呀说!
他都不知道卫国公那个糟老头子都跟嘉平帝说了什么!
不知道敌人给自己上了什么眼药的情况下,随便辩解很容易出事的!
寂竞彦定了定心神,道:“方才,吏部侍郎袁秉袁大人约了儿臣在茶楼一叙,谁知他还没进包厢,就被人套了麻袋打了一顿。儿臣见那些黑衣人身手十分好,担心与之前的截杀案有关,因而特地赶过来回禀父皇一声。”
嗯,袁秉刚来就被打了,他们可没来得及密谋什么!
他与袁秉是清白的!
他也不知道袁秉约他是要说什么!
卫国公嘻嘻一笑:“那袁大人可真是幸运啊。微微丫头被人当街截杀,袁大人就被打了一顿。也不知道袁大人伤的重不重?老……老夫府上有上好的跌打药,回头给袁大人送一瓶试试效果。要是用得好了,可以常用。”
谁要常用什么跌打药!
你这是诅咒袁秉天天挨闷棍吗?
卫国公胡闹惯了,嘉平帝对他的忍耐程度很高,还跟他搭话:“朕记得你府上的跌打药确实不错,若是袁秉真伤筋动骨了,还真的得用一用。”
卫国公赔笑道:“绝对没有伤筋动骨。”
“是吗。”
“微臣保证,绝对没有。”
“哼。”
寂竞彦被他们一人一句,旁若无人的聊天惊出了一身冷汗。
嘉平帝如此表现,岂不是说明他什么都知道了?
卫国公陪着笑:“陛下,这个夜也深了。老臣还被罚着闭门思过呢,这再不回去,就赶不上今日份的思过了。”
“哼,你还记得朕罚你闭门思过呢。”
“陛下金口玉言,微臣时刻不敢忘记的。”
“那你为何又出现在茶楼?”
还那么刚巧就遇见了袁秉被人套麻袋打闷棍一事?
还那么腿脚利索的就赶在寂竞彦之前进宫,先给他上了一把眼药?
卫国公换上一副苦笑:“哎哟陛下,老臣这胳膊腿儿啊,真是不中用了!今儿跟着成方正那小子打了一架,这胳膊也疼,腿也疼,走走不动,坐坐不住!老臣被陛下赶出宫来,这不,还没来得及回到家呢嘛!”
嘉平帝被气笑了:“就是一只乌龟,爬一下午也爬到家了!”
嘉平帝把他比作乌龟,他也不恼:“老臣哪里能跟乌龟比!乌龟四条腿呢,老臣才两条腿,要比乌龟还慢上一半!”
嘉平帝笑骂道:“你个老货!滚吧!”
卫国公麻溜地一磕头:“老臣遵旨!”
爬起来,腰都没有直起来,弓着身子就跑了。
紫宸殿内,只剩下嘉平帝和寂竞彦。
原本融合欢畅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