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侯被绑到中军大营,陌惊弦也跟着来了。
但是这还没完,没过一会儿又来了一个陌继松。
陌继松一来,就冲着陌惊弦点头,定国公和英国公似乎都认识他,让他在英国公下首处坐下了。
杜监军只觉得这里面有些诡异,也就没有开口。
如今定国公问起来,杜监军也不敢装哑巴,反正都被当枪使了,这陈侯心里估计已经恨死他了,还是顺水推舟,将他罪名坐死吧。
杜监军就道:“本监军收到消息,军中有敌人细作混入,在今夜会有所动作,这才暗中埋伏,请君入瓮。只是没想到啊,这细作居然当上了大凌的忠义侯,真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赵英杰目瞪口呆地看着杜监军:这人难道是自己人吗?怎么一个人把事情都揽过去了?
他就不怕陈侯脱罪之后,找他麻烦吗?
陈侯咬牙切齿:“杜监军这样污蔑本侯,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我堂堂忠义侯岂是你这等小人能够随意污蔑的?!”
杜监军也不想背这个锅。
但是他如今已经被陈侯记恨上了,如果不能将他罪名坐死,让他脱了罪,他可经不起陈侯的报复反击。
他一指地上两个出气多进气少的人:“你不是要证据吗?这不就是人证?你陈侯的亲卫大半夜的,与外人私下传递军情,这个证据够不够?”
陈侯抵死不认:“这人都快死了,还不是杜监军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了,即便是本侯身边的人,也不能保证就是本侯指使的不是?”
打仗杜监军不会,但是栽赃陷害他是高手啊。
“陈侯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证据嘛,自然是要多方查证的。”杜监军腆着肚子笑了,“只不过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委屈一下陈侯,协助本监军调查总是可以的吧?”
只要扣住了你,有的是办法把“证据”给补上!
杜监军转向定国公:“郭大将军以为如何?”
陈侯喊道:“大将军明鉴!杜义忠分明是贼喊捉贼,栽赃陷害本侯!他无凭无据就敢带人强闯本侯营帐,分明是做贼心虚,想要倒打一耙!大将军不要被他蒙蔽了!”
定国公很是为难:“如今你二人各执一词,本将军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啊。”
杜监军忙道:“大将军,我可是有人证的!这人就在此处,大将军将这二人押下去严刑拷打,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我呸!你不过是想屈打成招!”
“我倒是还能屈打成招,你说我倒打一耙你的证据呢?拿出来呀!”
“你给本侯松绑,本侯亲自带人抄了你的狗窝,多少证据都有了!”
“忠义侯倒是提醒本官了,大将军现在去抄了忠义侯的营帐,说不定真能抄出点什么东西来呢!”
陌继松听到这里,知道轮到他上场了。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卷账册,递给定国公:“说起来,我这里还真有点儿有意思的东西。”
定国公接过来一看,又交给了英国公。
英国公随手一翻,脸就挂下来了,将账册直接砸到陈侯身上:“陈荣!你自己好好看看,我们对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陈侯被五花大绑,没法接着,只能任由账册砸在自己身上,再掉到地上。
账册掉到地上,正好摊开,他低头一看,脸色都变了:“这,这是栽赃!这是假的!陌继松!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栽赃陷害我!”
杜监军听见陌继松这个名字,这才想起来这是谁。
十几年前陌棠和陌继松就是陌无疆手底下的两员猛将,在西北威名赫赫。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陌继松突然就被陌无疆给调离了前线,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
很多人都以为他死了。
没想到这会儿出现在这里!
陌继松没有理他,直接对着定国公道:“这就是抄了陈郎辉的大营找到的东西。”
陈郎辉正是忠义侯世子,陈荣的嫡长子。
今次跟着忠义侯出征西北,只不过他不在中军这边,而是在南路大军那边。
陈侯闻言顿时疯了:“陌继松!你对我儿做了什么?!你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要你好看!”
陌继松懒得理他,就陈荣这个老顽固,要不是当年陌无疆看在陈家就剩下他这一支了,不忍心陈家就此没落了,赏他一口饭吃,哪里会有他今日!
只是没有想到,老忠义侯死了,这陈荣就抖起来了!
居然敢勾结外人,拦截西北送往御京的消息!
还敢伙同他人,克扣军中粮饷,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最关键的是,居然胆敢设局,要将陌惊弦陷在西北!
得亏陌惊弦拿了陌微凉给的舆图,势如破竹,先将西宛和百蛮联军打散,不然,还真就让他得逞了!
要陌继松说,这陈家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多少军功多少金银都喂不饱他,还不如把这些都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呢!
反正如今福宁郡主也不在了,直接端了忠义侯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