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悄悄的来。”陌惊弦提醒他，“而且，秦燕之地那里应该也有变故，我希望二叔去到那里之后，能帮我把人都筛一遍。”
陌继松答应：“这好说。但是筛出来的人呢，怎么处置？”
陌惊弦冷然道：“就地处决。”
“你不怕引起反弹？毕竟那些人如今还不归你管。”
陌惊弦看着他，淡淡一笑：“二叔，比起他们，我更信任二叔。”
或者说，更信任陌家军。
陌继松点头道：“行了，我明白了。灾民扔给他们就行了吧，我不用管他们吃喝拉撒吧？”
要他一路护送还行，要真让他管那些闲事，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痛快！
“谢先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二叔将人交给谢先生就行，一切由他处置。”
陌继松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谢长风出山了啊。”
陌惊弦假装没有看到：“这边的战事怕是要陷入僵持，我处理完御京之事，还会回转西北。介时需要二叔跟我跑一趟。”
陌继松顺嘴一问：“去哪儿？”
“百蛮。”
西宛境内已是一片焦土，百蛮腹地怕是也不遑多让，深入一趟，应该会有惊喜等着他。
他笑道：“百蛮多骏马，正好拿来给二叔手下将士们用一用。”
陌继松眼睛瞬间就亮了：“那感情好啊！百蛮骏马闻名天下，若是真的能够从百蛮腹地得到充足的马匹，填入咱们的马场，何愁没有好马可用！”
只是，百蛮的骏马有那么好拿吗？
陌惊弦笑道：“如今百蛮精锐齐聚关外，腹地空虚，若是操作得当，多了不说，一个马场是能够填满的。”
陌继松坐不住了：“咱们什么时候去？”
“二叔别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陌继松在西北中军大营里修整了几日，主要是陌惊弦要回京，需要军中调令。
不然他要是私自回京，那可是重罪。
好在杜监军如今正忙着罗织陈侯的罪名，需要抱紧了镇国公府的大腿，不敢在这个时候给陌惊弦使绊子。
陌继松等到杜监军将陌惊弦的调令送上门来，就与陌惊弦一起赶赴陕州。
在陕州边界上见到了等候在这里的莫霆，和他筹备的粮草。
莫霆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陌惊弦，连忙上来见礼。
陌惊弦问他：“霆爷爷怎么亲自来了？”
莫霆道：“碰巧了，正有一事要回禀小公爷，这才跑了这一趟。”
便将在常州遇到陈福宁一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
陌惊弦恍然：“郡主假死脱身一事，事关重大，便没有与大家说明。没想到反而让霆爷爷碰上了，实在是巧合。”
陈福宁假死一事，陌继松是知道的，因而当初镇国公府办白事，他就没有去。
“既然大嫂去了常州，就劳烦霆叔多看顾一二。”
莫霆听这话的意思是，陈福宁的身份还得瞒着，便道：“既然如此，不然我将夫人的商队编进我这边？不然夫人在外行走，怕是很容易被其他大掌柜的发现行迹。”
虽然说大掌柜们都是忠于陌家的，但是保不齐底下人有别的心思。
若是让太多人知道陈福宁的身份，怕是对小公爷不利。
陌惊弦奇道：“郡主在御京，与各地大掌柜们都不算熟悉，如何会被认出来？”
陈福宁也不是那种会自己把自己身份往外说的人。
莫霆道：“认不得人，还认不得徽记吗？夫人手上拿着家主徽记啊！”
陌惊弦刚想说，他并没有将家主徽记交给陈福宁，但是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将家主印都交给了陌微凉。
也就闭嘴了。
他虽然没有直接说那方小印是陌氏家主印，但她一梦十余年，怕是早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再将徽记转交给陈福宁，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她可能没有跟陈福宁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陈福宁就稀里糊涂地用了，然后就被莫霆给发现了。
莫霆看着他的脸色，心里有些打鼓：“小公爷不知此事？”
他道：“是我没跟郡主说清楚。劳烦霆爷爷回去的时候替我给郡主带一封信，我自会与她说明一切。”
“是。”
莫霆跟陌继松交接了粮草辎重，别的也不多问，只说：“我收到御京的消息，听闻县主将手中大批商队都上缴皇商了，镇国公府内日常用度可还周转得开，要不要我拨一笔银子上去？”
陌惊弦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陌微凉给他写信，只说将福宁郡主手下的私兵上缴了，并没有说将商队也上缴了。
那几支商队虽然只做供货生意，但因为量大质优，每年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她不声不响的就交出去了，怕是在御京的处境不太好。
陌惊弦有些担心：“我正要回御京，若有需要再写信给霆爷爷。”
莫霆自然是应下了。
交接清楚之后，陌继松带着人和粮草直入陕州，陌惊弦则转道回京，莫霆也要回常州去。
三人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