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再见到这个要命的小闺女。
嗐!
虽然小闺女比较厉害,但是这小模样长得好呀!
比她娘亲当年还要好看!
真不愧是他家的闺女!
他就又高兴了起来。
陌棠艰难地伸手想去抚摸她的头顶,但是身体虚软,他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睁眼和说话已经耗光了他所有力气。
陌微凉发现他的手指轻动,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爹爹您感觉怎么样?痛不痛?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陌棠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乔老就帮他回答了:“国公爷恢复得不错,伤口没有红肿发炎的情况,虽然有些低热,但并不碍事。如今人也清醒过来了,这是个好现象,说明国公爷正在逐步恢复当中。县主不必挂心。”
“多谢乔老!”
“国公爷刚刚醒来,不宜劳神。老朽再去给国公爷开个方子,国公爷也不要逞强,若是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说出来。”
陌棠自然答应:“劳烦乔老了。”
乔老也不跟他客气,带着谢愚就走了,将房间留给他们父女两个。
陌微凉看他嘴唇干燥,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爹爹喝点儿水,少喝一点儿,抿抿唇即可。”
陌棠正渴着,就低头喝了一小口,也不敢喝多,只润了润唇。
陌微凉主动跟他说起陈福宁的事情:“爹爹这边的事情我还没有跟娘亲说,担心她一时承受不住,想要等爹爹安好一点儿了,再将娘亲接过来。”
“你做的是对的,你娘亲生来娇贵,不该让她跟着担惊受怕。”
陌棠也不想让陈福宁看到自己这一幅鬼样子,夫妻多年未曾相见了,他心里记挂着妻子,但是又舍不得让妻子见到自己这副模样。
“娘亲虽然是被娇养长大的,但是娘亲并不娇弱,她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陌微凉知道陌棠被谢元抓走,只怕是不晓得陌无疆的安排,便将现状跟他一一分说清楚。
“……这么多年来,哥哥在西北支撑着,御京城里边都是娘亲一个人在打理镇国公府。”
陌微凉隐去了陈福宁假死脱身一事,担心陌棠如今身体虚弱,冒然揭露陈福宁假死一事,会让他跟着伤神,干脆先不说了。
陌棠喟然:“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女。”
他当年迫于无奈,将陌惊弦带回了镇国公府,又不能跟陈福宁解释其中的缘由。
导致夫妻二人生了隔阂。
陈福宁当年性子高傲,不屑于伏低做小,去找他寻求一个真相。
他又不能将陌惊弦的身世泄露出去,只能够一昧地讨好她,祈求她的原谅。
本来,陈福宁已经快要被他说动,愿意接受陌惊弦的存在了。
他却突然被谢元给抓走了。
陌无疆找来代替他的那个替身就更加不可能主动去找陈福宁了,这夫妻关系也就彻底僵持住了。
他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懊恼。
如今遭此大劫,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什么隐秘,什么大业,他都不在乎了。
他只在乎他的妻女,在乎他的家。
好在,虽然妻子如今并不在眼前,小闺女在啊。
先把小闺女拉拢过来他这边的阵营,让小闺女替他在妻子面前帮他说说话,想必妻子看在闺女的面子上,能够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思及此,他果断道:“微微,爹爹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陌微凉看他明明已经很疲惫了,但还是强打精神,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若是拦着他不让他说清楚,怕是他连养伤都没办法安心养伤。
倒不如让他痛快说出来,也好了却他的一桩心事。
她也正色道:“爹爹有何吩咐?”
他斟酌着:“当年,你哥哥家中出了些事情,我才将他与他的乳母带回镇国公府的。其实他并非你哥哥,他与你,与我,并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她了然:“我知道。”
陌棠反倒愣了:“你知道?”
“我知道,陌惊弦不是我哥哥。那个被称为他母亲的女子,也不是父亲的外室。他们其实与我们家并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陌棠有点儿不敢置信,他藏在心底十余年的秘密,他哪怕对着陈福宁都不敢宣之于口的隐秘,就这么被她轻描淡写地道出来。
真的是,好郁闷!
他闷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陌惊弦告诉她的?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陈福宁知道不知道?
看着他眼底的希冀神色,陌微凉有些好笑:“爹爹只怕要失望了。我知道是因为很多事情,但是娘亲并不知道此事。”
所以,陌棠还得自己想办法跟陈福宁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