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华回到房间里, 本想静下心权衡利弊，但夏蕾的歌声总在她脑仁里转，跟哪吒闹海一样，阴魂不散，还自带单句循环。</p>
席子华左思右想不得行, 干脆爬起来, 去找自己的人生导师, 为自己人生指一条明路。</p>
她知道聂凌波的房间，也知道聂凌波没有午睡的习惯，但席子华走过去敲了敲门, 却没人应。</p>
“奇怪, 凌波姐不在吗……”</p>
席子华疑惑地嘀咕着，怕吵到其他人, 只好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自己房间。</p>
走廊重新归于沉寂。</p>
席子华不知道的是，她要找的人, 就在与聂凌波的房间一墙之隔的地方。</p>
宋翩跹收回注视着房门的目光, 看向书架前的聂凌波：</p>
“不用出去看看吗？”</p>
聂凌波侧对着宋翩跹，背脊挺直，声音却透着茶余饭后独有的倦懒, 宛如一只大猫, 进完食后, 在暖阳下优雅舔舐着美丽毛皮，一身骨头都晒酥了。</p>
“晚些再问。”</p>
宋翩跹继续手上动作，把书桌上的文件收拾妥当, 归类放置。</p>
这分明是聂凌波的书房，几天用下来，宋翩跹却体现出别样的熟悉和自然。</p>
不过……</p>
宋翩跹拿着书走到书架前，也就是聂凌波身畔，正准备把看过的书放回书架，突然被聂凌波手中的东西吸引了目光。</p>
宋翩跹咦了声：“它一直在书架上？我都没注意。”</p>
聂凌波弯唇笑了笑，不直接作答，她微微低头，靠近宋翩跹，再用两只手指拿住假面，在宋翩跹脸前比了比。</p>
宋翩跹上半张脸被黑色假面遮挡，只余下半张面容。</p>
面颊粉白，鼻唇精致，仿佛工笔勾画细细描绘，无一不完美。</p>
可以说，聂凌波对每一丝轮廓都分外熟悉，她们的下半张脸太相似了。</p>
她看镜中的自己时，心情平淡无波。可一旦放到宋翩跹身上……</p>
“姐姐？”</p>
那张唇一张，一合，贝齿藏在柔软的唇下，仿佛花瓣盖着的净雪，不经意露出来些，红白映着，已经足够动人。</p>
同样的轮廓，同样的鼻唇，因不同的灵魂，便全然不同了。</p>
“嗯？”</p>
聂凌波低低应着，为宋翩跹戴上假面。</p>
宋翩跹并未抗拒，甚至主动配合聂凌波的动作，那双被黑色假面包裹、愈发显得澄澈的眼，就那样看着聂凌波。</p>
好奇，信任，纯然，期待。</p>
聂凌波正为她系着假面的丝带，被这双眼看着，她手下轻轻一滞，随即动作愈发快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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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戴好。</p>
聂凌波的手便顺势往前而来，落到宋翩跹颊侧，用大拇指轻轻刮了刮她。</p>
宋翩跹轻轻笑道：“姐姐只看我这半张脸，像不像照镜子？”</p>
聂凌波摇头，唇角也挟着笑，却更危险，更蠢蠢欲动，更欲壑难填。</p>
随着手上轻缓又细腻的摩挲，她的语调暗合动作，呢喃道：</p>
“我照镜子时，可不会想……”</p>
聂凌波前半句说的就轻，到后半句更轻了，宋翩跹没能听清，好奇地往前凑了凑，将昳丽的面容撞入聂凌波眼下，自己还丝毫不知：</p>
“什么？”</p>
“想试一试，和这半张脸接吻，是什么感觉。”</p>
聂凌波说得气定神闲，眸中的光却吞吐着难掩的侵占欲望，她声音依旧和缓，甚至是温柔，说着哄小女生的话。</p>
两张唇靠得很近了，分不清是谁的呼吸更烫，聂凌波的手也抚住了对方的颊，看似轻柔，却堵住了宋翩跹的退路。</p>
聂凌波出于本性，处处控制，偏要装模作样地再问爪下的猎物一句：</p>
“我可以试一试吗？”</p>
聂凌波料定这个亲吻宋翩跹躲不掉，也不会去躲。</p>
她们早已在白昼中吻过对方，这几日也相处不错，但她没想到的是——</p>
宋翩跹下巴一扬，主动啄了啄近在咫尺的另一张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