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翩跹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说：</p>
“但是我已经成年了, 不会再做梦了。”</p>
她又笑笑：“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这是一场误会，成年的我不会太失望。”</p>
聂凌波挑眉道：“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准备做亲子鉴定了？”</p>
宋翩跹点头，喝了口热茶。</p>
光照进她手里红褐色的茶水里, 像流动的金红光箔, 她纤细的十指紧紧将光握在手心。</p>
聂凌波被那抹明媚绚丽的光晃了晃眼, 顺着宋翩跹长发而下、虚虚落到宋翩跹肩颈间的手猛然一收，差点碰到宋翩跹的后颈，又骤然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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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忍而克制。</p>
“有宋家准备, 你不用多想, 等结果就可以。”</p>
宋翩跹又点头，瞧着乖巧又听话, 像一朵柔软的蒲公英落到猫鼻子上，带着春阳烘出来的干燥清新, 温暖又柔软, 痒痒的。</p>
在宋翩跹无知无觉的地方，聂凌波指间绕起宋翩跹的一缕肩后长发，她倾了倾身, 靠近这朵蒲公英, 还没控制着声息与她说话, 宋翩跹倒先开了口：</p>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p>
聂凌波动作顿住，抬眼对上宋翩跹的目光。</p>
两人间的距离被拉得很近，宋翩跹甚至能感受到聂凌波温热平缓的气息, 毛绒绒的，轻轻扑到自己面颊上。</p>
她身体并无丝毫排斥感，不像她面对相思溪时。</p>
虽然相思溪是原身最亲近的人，宋翩跹也喜欢她，但宋翩跹对她还是不能让身体本能毫无防备地接纳相思溪。</p>
只因为这是青陆，现在是聂凌波的青陆，在上个世界与自己亲密无间的青陆，在这世界踽踽独行了二三十年的青陆。</p>
宋翩跹很想抱抱聂凌波。</p>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她拿不准聂凌波目前对自己有多少好感。</p>
虽然聂凌波很快将她介绍到聂家，认识田怡，一直在推动剧情，但她自己并不常在聂家待着，经常外出，宋翩跹又只有周末才来，她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p>
如果不看自己的任务进度一直往上窜，宋翩跹都觉得她们宛如陌路人，自己只是聂凌波一时兴起给侄女请的家教。</p>
所以现在要一点点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p>
宋翩跹先表演了段宋雪痕走后她应有的反应，此时，她才露出试探的意味。</p>
“没人会以为我是宋家的孩子吧，但你好像……并不意外？”</p>
努力从窗户往里探的阳光只能照到书柜一侧，不甘心地在深棕的木板上打出斑斓灿金的光斑。书柜上整齐排列的书脊静悄悄，听着她们的对话。</p>
聂凌波见宋翩跹看着自己，眼也不眨。</p>
她可以找理由圆过去，她总能找到。</p>
但宋翩跹太招人疼了。</p>
聂凌波没有选择退开，她伸出纤细笔直的食指，从宋翩跹下颚线旁划过。</p>
指尖的指甲修剪成圆弧形，透着健康的淡粉，像一片莹润的白贝母，缓慢地从宋翩跹耳下，徐徐行至下巴尖，划出一道精巧弧线。</p>
宋翩跹没有垂下眼去看那未挨着自己的动作，她的目光追随着聂凌波。</p>
与手上动作同步，聂凌波的红唇绽开另一抹圆弧。</p>
她手指微曲，抵在宋翩跹下巴上，带了些力度。</p>
宋翩跹眨了下眼，长长的睫毛颤动。</p>
同时，聂凌波唇轻启，仿若呢喃：</p>
“我们长得很像，不是吗？”</p>
聂凌波的目光落在宋翩跹下半张脸，她的鼻唇间。</p>
她大拇指随之依附上去，指腹按上宋翩跹饱满的下唇，带着蠢蠢欲动的贪念，与难以遏制的欲望。</p>
“我们很像，我早先就有所猜测，进而查证，再正常不过。”</p>
“你是宋家人的可能性很高，只差那份鉴定书。”</p>
宋翩跹动了动唇。</p>
“那……宋家找到我，跟你有关系吗？”</p>
聂凌波没有第一时间回答。</p>
她被指尖传来的湿润感攫取了全部心神。</p>
“凌波？”宋翩跹再度唤她，“是你帮了我吗？”</p>
聂凌波这才给出回应：“为什么这么问？”</p>
“我在s城待了这么多年，宋家都没找到我，但来聂家当家教没多久，宋总就发现了我。”</p>
“而且你还知道我可能是他们家走丢的孩子，是不是你知道后才聘请我的？”</p>
宋翩跹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好像很欣喜。</p>
聂凌波能感受到这份高兴不是因为什么宋家，而是因为有人在为她考虑，甚至是无声无息地帮她找回亲生父母，找回了原本应有的人生。</p>
“如果是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