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雨十分赞同小美和沈东在一起,我虽然觉得沈东这么一个“王霸之气”疯狂侧漏、相貌平平、沉默寡言论是内涵与外貌都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的人,实在配不上小美,但小美自己都愿意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好朋友已经做了决定,支持就好。
王笑雨自有一番道理,她说小美风姿过人,垂涎她的人太多了,这些人三天两头来扰小美,对小美来说其实是很危险的。有了沈东这样一个强大的人,足以吓退其他男生,使小美避免再受骚扰。沈东虽然强势,但在小美面前却如同耗子见了猫,用“低声下气”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他对小美十分温柔体贴,小美和他在一起是幸福的,是快乐的。
好吧,虽然我觉复旦沈东远远配不上小美,不过听王笑雨这么一说,小美和沈东倒好像是虞姬和楚霸王,是英雄与美人的组合,倒也不算不般配。
沈东这个人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对小美言听计从,简直堪称“二十四孝”男朋友,爱屋及屋,他对我们这些小美的朋友也是百般讨好。王笑雨于是就趁机命令沈东不许再欺负施雷雷,沈东爽快地一口答应,并向王笑雨保证:“你放心!以后,我不仅不再欺负他,我还罩着他,任何人欺负他都是跟我作对。”沈东说到做到,果然放出了风声宣布任何人都不许欺负施雷雷,否则就是跟他过不去。
这样一来,施雷雷倒是不受欺负了,但是背地里难免被大家笑话,说他吃软饭,施雷雷自己也挺尴尬,但至少摆脱了被欺负的命运,他还是挺开心的,也就顾不上尴尬了。
本周该放大周假了,周五下午放学就可以离校,周日晚自习前返校。我照例到姥姥家去待了两天,睡了两个大大的懒觉,快十一点才起床。姥姥和姥爷都很心疼我,说我困成这样,肯定是平时学习太辛苦、严重缺乏睡眠。姥姥对我说:“咱又不非得考状元,差不多就行了,可不能让学习搞坏了身体呀。”姥爷也说:“是呀是呀,是不是平时点灯熬油的背书、做题?可不能那样,把身子熬坏喽可怎么好?这城里上学,就是太严,小学的时候就是,下着雨还去上学,还不如上咱村里这学校呢!”
对,在姥姥和姥爷的意识当中,下雨就不用去上学了。我记得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下雨了,我穿着雨去上学,放学回来之后看到姥姥和姥爷来了,看到脱下了湿漉漉的雨衣,两个人又是心疼又是不解,都皱着眉说:“怎么下雨还跑去上学?”我当时觉得姥姥和姥爷的问题很奇怪,难道下雨就不用去上学了吗?只见妈妈对他们说:“城里的学校都这样,刮风下雨也是要上学的,孩子们都有伞,有雨衣,不怕的。”
后来我才知道,村里的小学,赶上下雨下雪的恶劣天气就不用去上学了,没有人通知,大家自动就不去了,老师也不去。听起来好像是又不负责任又散漫,但是其中的原因是非常令人心酸的,那就是——学校年久失修,极为破旧,遇上风雨天气就有倒塌的危险,为了避免校舒倒塌砸到人,只能是一有风雨就不上学。
还有一个非常现实而心酸的原因:大家没有雨具。
在当时的农村,雨伞和雨衣是金贵的物件,很多家庭没有,即使有,也宝贝得很,哪舍得给孩子用?那时如果谁家有一把雨伞,是特别特别宝贝的,小心呵护,用好多好多年,即使坏掉了也舍不得扔,等着走街串巷的修伞匠人来,修一修继续用。至于雨衣,更是贵重东西,村里几乎没人舍得买,儿童雨衣更是村里孩子连见都没见过的稀罕东西。
农村家庭,常见的雨具只有草帽和化肥袋子,把长方形化肥袋子的一个角推进去,人为制造出一个凹陷、将凹陷处戴在头上,后面垂着长长的一条,勉强可以遮雨。但草帽和化肥袋子的遮雨效果不好,小雨还凑合能挡一挡,遇到大雨根本不起作用。再加上农村都是土路,一下雨就会变得泥泞不堪,坑洼难行,还容易陷到脚、把脚扭伤。我姥姥那个村子很大,学校位于村子的西北角,住在村东和村南的孩子们去上学要走很远的路,下雨、泥泞都会成为阻挠孩子们上学的拦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