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王香行,被齐柏玉拧断手腕的蒙面人,瘫歪在会客室的角落里,方玉楼上前挑开了蒙布,温文尔雅的质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是谁派你来的?”
连续几个问题,被他问的像似在跟一个走丢的孩子讲话,连史蒂芬都看不下去了,龇牙咧嘴的晃个身子走上前,一把推开了他。
先是清了清嗓子,身子瞬间挺得直直的,斜起眼睛低着眉毛大声问道,“说,谁派你来的?”脖子还一扭一扭的。
杀手毫无力气的斜起嘴角,鄙夷的笑了笑道,“娘娘腔。”
妙药仙都没眼看下去了,捂着眼睛撇过头去,跟齐柏玉挥着手。
他暖暖的眼神看着欣然,帮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痕,转过身后,眼神瞬间阴冷狠戾,全身带着一丝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杀手看到他这幅模样,顿时惊悚的歪过身体,撇过脸去,不敢正眼看他。
方玉楼在他倾斜之际,无意间看到他腰上的令牌,齐柏玉蹲在他面前,手一挥扇子即开,直接怼在了他的脖子上,“说。”
杀手浑身打着颤抖,他能感觉到那纸面上的杀气,像是一把利剑抵在脖颈儿,无计可施之下,嚼舌自尽,即刻嘴角溢出鲜血,头一歪,嘎嘣了。
史蒂芬连连跺起脚来,“你这是耍帅还是审问呢,把人都给吓死了,哎呀呀。”
方玉楼也跟着蹲下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向杀手的腰间一斜。
从他腰间拿下令牌后,翻来转去看了许久,齐柏玉叹了口气道,“是宫里的人。”
妙药仙看了看王豆子的胸口,急急说道,“快点吧,晚了怕他支撑不住。”
最后史蒂芬留在商铺继续营业,妙药仙和欣然提前上了马车,在里面的座位上铺上了一层棉被。
方玉楼和齐柏玉搀扶着软弱无力的王豆子上了马车,撂下车帘和马夫交代了几句,马车便缓慢前行了,他则跟在马车侧面。
走了百米远,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正傻呵呵望着他们背影的方玉楼。
“你还想继续卖相,不想的话过来保护他们。”齐柏玉故意大声喊道。
方玉楼立刻咧开嘴,欣喜不已,迅速跑了过去,齐柏玉略低着头,眼睛眯笑着。
本来都在京城市里,香行与豆腐摊的距离也就十里地,以马车和他俩的腿脚,最多也就半个时辰,可因为王豆子的伤势,足足走了两个时辰。
而在耽误的时间里,让对方彻底做足了准备,豆腐摊周围布满了琪妃的人,两三步一个摊位就有他们一个人,屋后墙底也布满了杀手,有人手中还持着弓箭。
几个人把王豆子放在了破烂的床铺上,他伸出手拽着齐柏玉的衣襟,“文公子...文公子,翠荷...翠荷...就托付给你了...”
这一叫,让所有人一头雾水,只有欣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搂着他的肩膀,“爹,你说什么呢,女儿要你照顾,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呜呜呜....”
齐柏玉无可奈何的只能冒充自己的大哥了,“您放心王伯,我一定会照顾好翠荷的。”
王豆子将齐柏玉的手放在了翠荷的手上拍着,“那我就,我就放心了,对的起...对得起...死去的少爷和少奶奶了...”
欣然虽然知道他不是翠荷的亲生父亲,但养育了翠荷十七年,两人相依为命,感情自是不用多说。
而自己也只是短短和这个年代的爹相处了没几日,但是不知怎的,却犹如真正的翠荷一样,痛苦不已,想起与他一起的欢乐时刻,心如刀绞。
王豆子看着泪流不止的欣然继续说道,“翠荷啊,你不是爹的女儿,是王家小姐,是爹的主子。”“这么多年来,爹让你受苦了,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爹,不要说了,这一世您就是翠荷的爹爹...”
这一幕父女之情,连妙药仙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方玉楼眼眶也犯了红,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王豆子伸出频频发抖的手臂,指着床脚处,“墙...墙...”
几个人茫然不解的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方玉楼没有多想,一个箭步走过去,一拳击碎了墙壁,露出一个方形锦盒。
“有东西。”他说道。
王豆子喘着粗气道,“拿...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