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林老头磕头道谢，现在还不是闹翻的时候，他还要利用药毒谷的优势，完成未完成的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

与之相比，小小羞辱不足挂齿。

待他完成大业，他定要将古楼踩在脚底下狠狠折磨。

他受过的苦，定要百倍千倍的从古楼身上讨要回来。

“林家主，本谷主很信任你，那就请你三日内将产量如实上报，相信有林家主带头，其他三家家主也不会吝啬。”

“药毒谷是大家的，并非本谷主一人拥有，药毒谷能走到如今，多亏了你们的扶持。”

“所以，本谷主非常希望药毒谷能再创巅峰，不要被明月楼等后起之秀威胁到药毒谷在江湖上的地位，否则，药毒谷就会像当年林家主奈投奔到此一样，东躲西藏，不能见人。”

古楼似笑非笑的瞟了林老头一眼。

单刀直入，不仅会降低他们的警惕，还能让他们觉得他是一个没有眼力劲的谷主。

碌碌为，除了一身制毒的本事，别的一概没有。

“谷主所言甚是，老夫一定尽职尽责。”林老头低着头，掩去眼中的狠厉，俨然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非常认同古楼的说法。

古楼唇角微勾，没再言语。

林家会怎么做，那是林家的事。

他已经给了一次机会，若还是虚报瞒报，那就别怪他下死手。

瞬间，正堂陷入寂静，跪在地上的林老头没有古楼的招呼，也不敢堂而皇之的起身。

古楼对此视而不见。

惬意的靠着，指尖不时地敲着案几发出声响。

约莫半刻钟。

前去如厕的浮墨和扇骨才在下人的带领下回到正堂。

古楼瞧了一眼，慵懒地站起身，目光瞥见跪在地上的林老头，故作惊讶道：“林家主，你怎么还跪着，本谷主都过往不究了，你还不能原谅自己吗？”

“林家主果真是高风亮节，让本谷主钦佩，林家主此举，本谷主一定要大肆宣扬，让谷中的弟子都跟林家主学学。”

古楼开口说一句，林老头的心口就被划一刀。

好话坏话都被古楼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忍着心底的怒气，林老头缓缓站起身，“谷主谬赞了，这是老夫失职，老夫只想减轻身上的罪孽，一时贪图自私的利益，忘了顾全大局，甚至忘了自己当初拜入药毒谷的初心。”

“林家主言重了，好了，本谷主就不打搅了。”

古楼不想听这些虚假的弯弯绕绕，直接提出辞行。

殊不知，正如林老头的意。

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他又不想应付古楼，可左思右想都没找到好的办法，正陷入两难时，古楼提出离开。

“谷主，不妨在寒舍吃了午饭再走。”林老头假惺惺的开口，古楼心思一转，他倒是想看看林老头吃瘪的表情，但是……算了，他可没功夫在这瞎扯。

“不了，本谷主还有事要处理，下次再来。”

未等林老头回应，古楼大步一迈，直接离开正堂。

扇骨紧随其后。

浮墨慢了一步，似有若的目光扫过林老头。

许是有所察觉，浮墨收回目光的刹那，林老头抬眸望了一眼浮墨的背影。

垂下眼帘，思量片刻，林老头抬步朝着书房走去。

提笔落字，却迟迟不知该如何写。

思量许久，林老头最终没有写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