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羡慕浮墨的状态。

随时随地都能保持最好的状态。

这大概是他永远追不上浮墨的原因。

思及此，沉白脑海中响起一句话。

“老夫宁愿离开暗夜阁的是你，都不是他！”

意间吐露的话，最真实也是最伤人。

他知道暗夜阁的阁主并不看好他，也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死。

阁主一直想留住的人，从来都只有浮墨。

否则，他不会对副阁主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师哥，其实，阁主很想你回去。你如果肯低头，或许就不会受这么多苦。”沉白喃喃自语着，殊不知，他说的每一个字，浮墨都能听见。

只是他的眼皮很沉，他睁不开眼。

如此也好。

浮墨从未想过沉白也有打开话匣子的一天，或许这才是沉白真实的性格。

之前的一切，都是沉白的伪装。

少说少。

“师哥，如果阁主喊你回去，你会回去吗？”

不会！

浮墨声的回应。

沉白看见的从来都只是老头想让沉白看见的情绪。

老头哪能那么容易原谅一个人，特别是知晓老头秘密的人。

“师哥一定不会回去吧。”沉白自嘲一笑，他发现自己的问题很可笑，甚至毫逻辑。

浮墨岂是随便都能低头的人，如若真的如此，当初就不会离开暗夜阁，更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

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沉白仿佛将这几年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浮墨安静地听着，偶尔会声的回应。

沉白的话都是一些过去的回忆，有些连他都不记得的小事，沉白还依然放在心里。

“师哥，我想我喜欢你。”

沉白一脸认真的看着浮墨沉睡的容颜，大概只有此刻，他才敢毫不掩饰地说出藏在心口的话。

听见此话的浮墨一怔。

知道是一回事，听见又是一回事。

他突然很庆幸自己能听见，但沉白不知道。

“师哥，比起喜欢你，其实，我更恨你。”

兀自自嘲一笑，沉白从懵懂开始，身边就只有浮墨一个人。

他所有的感情寄托都是浮墨。

浮墨离开暗夜阁后，他觉得他的天塌了。

那个顶天立地的人走了，一声不吭的走了。

被沉白憎恨的浮墨懵了。

一会喜欢，一会恨。

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浮墨欲哭泪，他怎么有一种他辜负了纯情少年的感情的觉。

……

之后，沉白再未开口提过一个字，浮墨的意识也渐渐地模糊。

而扎在码头的古楼看着湖面，迟迟没有下水。

“小公子哥，你不会水？”古楼再次问道。

这已是数不清的多少遍。

扇骨的脾气都被磨得全，“我真的不会。”

“古楼，毒医圣手，再这么耽搁下去，还想不想救他？”

扇骨奈之下，只得搬出浮墨的命，他要是会水，至于在这磨蹭半天吗？

提及浮墨的命，古楼妥协的叹气，“行吧，小爷下水，你在岸边随时关注这把刀的动静，小爷怀疑这把晃动的刀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