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苦涩一笑，他算计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唯独将沉白排除在外。

沉白眸光微闪，他不明白浮墨这么折腾自己的意义在哪。

他明明可以好好活着。

“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

浮墨摇头苦笑，他哪知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过是选择了一条比较波折的路而已。”浮墨长吐一口浊气，如今，也算不赖。

他漏算的人被老头算计，在他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他把自己弄成病秧子，老头又派一个不杀病秧子的杀手，这算不算他算计里的意外之喜。

“小白，我很庆幸是你来。”

他说的是实话，沉白的出现，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也让他有借刀杀人的理由。

我也是。

沉白在心中回应。

“说了这么多，也不是让你有心理负担，这些事你也不必记在心上，我说过，等我病好了，你随时来取我的命。”浮墨悠然站起身，如释重负一笑，他今日有些唠叨，只是，突然想告诉沉白他一路走来的经历，既然想了，也这么做了。

不是诉苦，不是寻求沉白的同情。

只是想。

想成为真正的好人。

思及此，浮墨垂下眼帘，恐怕他的希望注定落空。

毕竟，就算没有中寒毒，没有以毒制毒，他体内的蛊毒也不会让他有命活太久。

他隐瞒了此事，希望沉白知晓时，不会恨他。

“我知道。”

沉白语气淡淡，似乎并不受浮墨这些话影响，但只有他自己知晓，他的心口隐隐作痛。

浮墨的每一步，都在算计之内。

只有在算计中，浮墨才有一丝苟活的机会。

若换做是他，他断然做不到。

“好了，你收拾收拾，待会出发。”浮墨起身，拍了拍沉白的肩膀，抬步离开。

沉白注视着浮墨离开的背影，神色黯淡。

他以为他只要跟上浮墨的脚步，就能站在他的身边。

可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他从来都没跟上浮墨的脚步，不管浮墨走的多慢，他都需要用百分之百的精力去追。

……

浮墨并不知晓沉白心中的想法，他此刻只觉口干舌燥，有点后悔离开前没有喝口茶润润喉，走的太唐突了。

抿了抿唇，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

推开门，一眼便瞧见古楼坐在那发呆。

眸光微闪，抬步走到古楼的对面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干涸的喉咙终于被滋润了，“古楼，在想什么？”

赫！

古楼浑身一颤，被悄声息出没的浮墨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控诉地瞪着浮墨，“没什么，就是想一些药毒谷的事，小爷虽说是在药毒谷土生土长，但待在药毒谷的时间屈指可数，直到现在，小爷连药毒谷的人都认不全。”

信誓旦旦要回药毒谷彻查此事的古楼，此刻偃旗息鼓，没了志气。

“认不全很正常，老头不也对暗夜阁中的人认不全么。”浮墨拿老头举例，而他所言是事实，老头只需要认准几个为首的头领即可，至于他们手底下的人，老头不需要了解。

层层递进，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