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蔓抬眸看向他。
裴昭看着她澄澈的眼眸,笑道:“觉得我会对你心生歹念?”
程以蔓:“那倒是不会,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裴昭叹气:“以蔓,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完美,其实我并没有太完美,我也是正常人,也有自己的私心,我怕有一天你看穿我的内心,会对我失望。”
程以蔓笑着问他有什么私心。
裴昭还没有告诉她,这次他回来就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但是此刻还没到时机,不适合聊那件事情。
二人坐车往酒店那边去。
而此刻另一边。
谢堰时坐在画展里面,视线冷清的看着里面一屋子的画。
他终究是没等到她来。
只为她开的画展,顾客只有一位。
墙壁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画,都是这些年他为她创作下来的灵感。
每一幅画都是灵动漂亮的,有她靠坐在窗边沉思的,有她躺在床上甜美的酣睡,还有她坐在他身上嬉戏打闹的样子……一幅一幅的画挂满了墙壁,都是他们回忆满满的过去。
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一定会惊讶的看着屋内。
既壮观又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真的有人会耐心的画下这么多作品,并且只有关于一个人。
谢堰时侧颜线条清晰分明,下垂的睫毛覆盖住眼眸中的情绪。
不知道是多少次等待落空的感觉。
心脏像是有只执拗的手在剧烈拉扯着。
谢堰时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再多想想二人为什么会分手,如果他不出国,是不是就不会有裴昭的存在,那时候的程以蔓应该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不会像现在……
烟瘾有些犯了。
他走出画室,指尖竟然有些颤抖的拨动着打火机。
尼古丁入肺的那一刻,他才感觉稍微有些慰藉。
有些瘾,一旦开始了,便法戒掉。
对于他而言,爱是比尼古丁还要难戒的东西。
如果早知道这玩意儿这么要命,他当初也就不谈了。
但很快,这个想法又被他否定。
还是舍不得。
如果再遇见,他还是不愿意过她。
喜欢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女孩儿,甚至都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在他自己也不相信爱的年纪,却没发现,他已经爱她很深很深了。
如果不是爱意入骨,也不至于在伦敦待了两年也忘不掉她。
谢堰时在附近转了转,想把这根烟抽完。
然而,就在烟快要抽完之际,对面马路停下来一辆黑车。
儒雅斯文的男人率先下车,然后替身后的人撑开黑伞。
对面就是个五星级酒店。
谢堰时一开始是随意的看了眼,待车里面的女人出现,他视线才死死地凝固在那边。
下车的人,是程以蔓。
她抬眸笑着对裴昭道了声谢,然后跟着他一起走进酒店内。
谢堰时注视着那边,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沉的。
这一刻,他拳头用力的捏起,似乎有些躁动的念头在脑海出现。
他注视着二人,直到二人消失不见,他寒凉的视线还在往那边看着。
周围有下坠的雨声,谢堰时瞠目欲裂,感觉自己要疯了。
……
……
酒店内。
裴昭侧身,让程以蔓先进。
二人进到房间,裴昭给她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擦头发,刚才雨水都溅到上面了。”
程以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