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不管不顾,吃人的目光横扫,重新锁定老太太位置,但充斥凶残,疯狂,暴戾的血红双目忽地一滞。
老太太腰背弯曲到不可思议角度,下肢极力上提,膝盖抵在下巴下,抱缩成小小一团,像风干的草团一样,躲开王少一脚后挂在附近窗台上,是那么弱不禁风。
那深凹浑浊的小眼睛害怕可怜地望着暴怒可怕的王少,而干瘪还有两颗牙的嘴巴则助的咀嚼里面剩余的豆子。
这诡异一幕,让王少目光一顿后,法扼制的涌现出从没有过的畏惧。
但很快又转化为更多的疯狂与愤怒,目中疯狂妖异红光吞吐着如同蛇信往外蔓延半尺。
“死吧。”,似已完全失去理智的他在这时将扳机一扣到底。
嘭,嘭,接连两声枪声在柳浩家泥瓦房前炸响,接着疾风暴雨般激荡出更远。
在一边如同石化的田波,田浪兄妹,保持着之前的动作,难以置信的看着浓浓黑色硝烟里,挂在窗台上的老太太像块破布,软塌塌滑落向地面。
“这下坏了,闹出人命了,怎么办,怎么办。”曾经抄起扁担往老人身上招呼过的田波,一时也惊慌措地喃喃自语。
而在他们视线外的石板小桥上,一个三十多岁大概一米六,长得有几分英俊的男子,浑身披着烦躁与低落抑郁的灰暗情绪,推着辆二八杠自行车同样如尊雕像站在那里。
眼神空洞的看着,一个赤着膀瘦的露出肋骨但散发可怕戾气的青年,癫狂的用脚踢坏藤椅,然后掏出一个铁疙瘩朝着自已母亲做出射击的动作。
但直到在两声放炮的声音后,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跌倒在屋檐下,半晌没了动静,这男子才回过神来,知道那铁疙瘩是枪,才意识到就在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我娘死了,我娘死了,在我面前被人用枪打死了,我没娘了。”
这个男子仿佛受到巨大刺激而突然精神失常,嘴唇极速在蠕动,用只有他自己才可以听到的声音疯疯癫癫的在那里反复念叨。
声音透着强烈至极令人动容的情绪波动,且很快抖的断断续续法听清。
然后这个声音传到他的心里,脑海里,越传越响,最后像炸雷一样在他的每一个细胞里回响。
如同雕像的他开始在轻微颤动,越来越明显,很快全身上下都在激烈发抖,含糊不清的自语声随之被上下牙齿的撞击声取代。
与此同时,最近一年各种打击委屈与羞辱在男子脑海快速而反复闪过,长久压积的各种灰暗抑郁的情绪快速发酵,仿佛沼气在这一刻发生猛烈爆炸。
顿时热血哗哗上涌,淹没了他以往的软弱老实,胆小怕事。
空洞迷茫痛苦的眼睛也在这刻聚焦成锐利的针尖,又似两个最炽热的火点,上下打颤的牙齿猛地一咬,出奇愤怒的吼出从出生到现在的最大声音。
“畜生,我跟你拼了。”
男子用尽浑身力气嘶吼着,疯狂推着自行车不要命的往那个青年冲去。
王少第一次杀人并没有惊恐,只觉得麻烦,一想到会被父亲大哥轮番训斥责备而暴躁的咒骂一句。
嘭,他冷漠抬脚踢了踢老太太,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已死透。
却在这时,忽然听到后面有异常的动静传来,猛地扭头,就看到一辆自行车飞快的冲着他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愤怒至极的男人。